我们致力于为用户为书迷提供免费好看的神州豪侠传全集
优雅小说网
优雅小说网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历史小说 灵异小说 伦理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都市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短篇文学 同人小说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绝品桃花 金龙嬉凤 蝶舞大唐 后宫猎艳 天龙风蓅 天降神妻 巫山云雨 第一次梦 飘飘卻仙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优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神州豪侠传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48  时间:2017/9/16  字数:20125 
上一章   第二十三回 尽入掌握    下一章 ( → )
  突然间,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般,飞跃而至。

  那是一个⽩髯⽩发的老者,一袭青衫,脸若童颜。

  只见他瞧了两个倒卧在门口的抱刀大汉,冷笑一声,举手一招,一把单刀自地上飞起落⼊手中。

  两个装作晕倒之人,竟也沉着的很,那老人隔空取刀⼊手,两人仍然静卧未动。

  青衫老人单刀一挥,冷森森的寒芒,掠着右面大汉的脸上扫过,刀风划面生寒。

  伤卧在右侧的大汉早已得到了⾼万成的嘱咐,要忍受一切惊恐,那老人举手一招,刀自⼊手,武功已到隔空取物的能耐,就算是和人动手,也不是一招之敌,只好硬着头⽪装下去。

  那老人钢刀掠面而过,却未伤人,但使他相信,两个人都还被制着⽳道。举步跨⼊了室中。

  并列的棺木,在一支⽩烛的光焰下,显得有些暗,內厅四周暗影幢幢。

  ⽩髯老人似是自视甚⾼,冷笑一声,举手向中间一座棺木上拍去。

  就在掌势扬起之际,暗影中突然响起了人声,道:“那棺中都是石块、瓦片,这一掌下去,会浪费你不少功力。”

  ⽩髯老人急忙回目望去,只见⾚须龙严照堂,肃然立在两丈开外。但闻两侧棺木轻响,出山虎林宗、狮王常顺、金钱豹刘坤,齐齐由棺木中飞⾝而出。

  ⽩髯老人目光转动,四顾了一跟,淡淡一笑,道:“只有你们四个?”

  严照堂缓步行了过来,道:“阁下觉着不够吗?”

  ⽩髯老人道:“贵门主不在吗?”

  严照堂道:“阁下如若能对付了我们四个,敝门主自会现⾝。”

  ⽩髯老人道:“你们是…”

  严照堂接道:“金剑门四大护法。阁下是何许人?”

  ⽩髯老人道:“你们如能留下老夫,再问姓名不迟。”

  林宗怒道:“好狂妄的口气。”

  右手一抬,呼的一掌,劈了出去。

  那⽩髯老人冷笑一声,左掌一拂,横里击去,看似不成章法,其实巧妙无比,林宗掌势刚刚可以击中老人时,老人的掌缘同时切到了林宗肘间关节。林宗急急挫腕收掌,疾退两步。

  刘坤冷哼一声,五指半屈半伸,抓向老人的肩头。

  ⽩髯老人右手一场,单刀直出,后发先至,刺向刘坤前。刀如闪电,迫的刘坤疾快的向后闪退五尺。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林宗、刘坤出手两招,已知遇了劲敌,严照堂与狮王常顺,也瞧出了这⽩髯老人的厉害,以林宗和刘坤之能,一出手就被人退,实是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四个护法,迅速地布成了合围之势。

  严照堂道:“阁下⾼明得很,决非江湖上无名之人。”

  ⽩髯老人道:“如是你们无能留下老夫,老夫纵然说出姓名,于事何补。”

  ⽩髯老人单刀突然一挥,严照堂等四个人都感觉到刀光向自己刺来,有如四把刀同时刺出一般。

  严照常大喝一声,右手一拂,硬向刀上去。林宗、刘坤,同时挥出兵刃,两道寒芒,卷了出去。常顺却疾退了两步,突然又欺⾝而上,扬手发出一片乌光,头撤下。

  金剑门中四大护法,各具有特殊武功,或是硬接攻势,或是全力抢攻,或是攻守兼俱。

  四个人,采取了四种不同的方法。

  ⽩髯老人长啸一声,单刀疾收,幻起了一片绕⾝刀光。

  但闻一阵兵刃相触之声,攻来的兵刃被刀光震退。攻⼊的拳都被刀光迫开。

  ⽩髯老人防守中不忘攻敌,刀握右手,左手攻出一掌。这一掌在刀光掩护下攻了出来,有着突如其来之妙。掌势直向严照堂的前

  原来,他和四大护法手一招之中,已感觉到四人之中,严照堂堂的功力最为深厚,是以,先对付严照堂。

  严照堂刚刚收回攻出的一招,⽩髯老人的掌势已到前,当下运运气出掌,硬接下一击。

  双掌接实,响起了一声大震。

  严照堂只觉那掌力重逾⼲钧,在他记忆之中,从未接受过如此沉沉重的掌力,前气⾎浮动,⾝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三步。

  但这一掌的瞬间,林宗、常顺、刘坤,已从三方位攻了过去。

  配合的佳妙,有如⽔银怈地,无孔不⼊。

  ⽩髯老人单刀盘顶,涌出一片刀花,开了三人攻势,口中大声喝道:“严照堂,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欺⾝跨步,又是一掌,劈向严照堂的前

  一样的掌法,一样的攻势,但却的严照堂非要硬接不可。

  情势人,无暇多思,严照堂只好又举右掌接下一掌。

  严照堂虽然又接下了一掌,但人又被震退三步。

  他本以掌力见长成名江湖,但这⽩髯老人两记掌力,却得严照照堂气⾎翻动,摇摇倒。

  ⽩髯老人回刀疾劈数招,又把林宗等三人开,第三掌又⾼⾼的举了起来。

  但听暗影中一人喝道:“住手!”

  ⽩髯老人留劲不发,道:“什么人?”

  那人应道:“金剑门主。”

  ⽩髯老人回头望去,只见王宜中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缓缓行来来。王宜中的⾝旁,紧随着⾼万成。

  王宜中打量了那老人一眼,忽然想了起来,道:“是你,那赶车的的人。”

  ⽩髯老人淡淡一笑,接道:“正是老夫。”

  打量了內厅中的棺木一眼,冷然道:“哪个人想出这等装死的办法,全然没有丈夫气概。”

  ⾼万成道:“把毒蚊蔵于软球之中的办法,实也有欠光明。”

  ⽩髯老人冷哼一声,道:“可是你们搜购了这多棺木,但仍未能骗过老夫。”

  ⾼万成道:“但阁下竟然来了。”

  ⽩髯老人道:“老夫到此,只是为了和贵门主作最后一次谈判。”

  ⾼万成道:“可以。但咱们先要知道你阁下的⾝份。”

  ⽩髯老人道:“老夫如是不能做得主,也不会来了。”

  ⾼万成道:“说的太简单了,就凭你阁下这几句空口⽩话,就让我们答允合作吗?”

  ⽩髯老人缓缓说道:“老夫等手握智珠,如胜券,今夜之来,只不过再作一番商量,如是贵门仍然不肯答允,明⽇午时开始,对贵门即将大展‮杀屠‬。”

  王宜中突然哈哈一笑,接道:“阁下是威胁本门了。”

  ⽩髯老人道:“并非威吓,过了明⽇午时,令堂是首先遭殃之人。”

  这几句话,有如千斤巨锤,击打在王宜中的前之上,顿觉一股寒意,直透背脊。

  连番凶险的历练,使得王宜中学会了控制自己,定定神,道:“这手段很卑下,家⺟全然不会武功,诸位竟然以她生死作为对在的要挟。”

  ⽩髯老人冷冷说道:“王门主如若觉着老夫是恐吓之言,咱们就不用再谈了,老夫告辞。”转⾝向外行去。

  严照堂一招手,四个护法突集于一处,拦住去路。

  ⽩髯老人道:“好!这既是贵门中的待客之道,那就别怪老夫手下毒辣了。”

  严照堂沉声说道:“他內功雄厚,掌力万钧,不可和他硬拼。”

  他连接了那⽩髯老人两掌,几乎当场重伤,严照堂心里明⽩,以那⽩髯老⼊的掌力,林宗、常顺、刘坤等三人,任何人也无法接下他一掌之力。

  王宜中冷然喝道:“阁下来见我王某人,既然见到了,也该留下些什么才是。”

  ⽩髯老人霍然回过⾝子,道:“好大的口气。”

  王宜中缓缓行近那⽩髯老人,道:“在下希望你留下来,等过明⽇中午。”

  ⽩髯老人道:“老夫如若要走,你如何能把老夫留下?”

  王宜中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凭这个,成吗?”

  长剑一摆,突然指向那⽩髯老人。就在他长剑探出的同时,眉宇间也突然泛现出一片浓重的杀机。

  一道森寒的剑气,直过去。

  严照堂等不知那⽩髯老人的感受如何,但他自己知觉着那闪动的剑芒,似乎笼罩了整个丈余方圆,不噤心头一震,暗道:我一生经过了不少的恶斗,会过不少⾼人,但从未见过这等奇幻的剑势。

  那⽩髯老者进⼊这摆満棺木的內厅之后,虽然有时声⾊俱厉,他的神情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轻松。但王宜中长剑一出,顿然使那⽩髯老人神⾊一变。只见他脸上的肌⾁颤动,颚下⽩髯,似乎是都竖了起来。全⾝的⾐服,也开始膨起来,双目圆睁,盯在王宜中的长剑之上。

  显然,王宜中伸出的一剑,使得那⽩髯老人,也为之震骇不已。

  ⾼万成疾快的退开,严照堂也招呼那林宗、刘坤等退出了內厅。

  王宜中缓缓向前近了两步,突然一收剑势,道:“阁下可以亮出兵刃了。”

  ⽩髯老人左手疾快的探⼊怀中模出了一把深绿⾊剑鞘的短剑。右手一按机簧,短剑出鞘。一道寒芒、灯光下闪闪生辉。

  王宜中冷冷说道:“你的兵刃太短,可要换一把长剑。”

  ⽩髯老人道:“你先胜了老夫手中的短剑再说。”

  王宜中长剑一收平而立,剑尖却斜斜的向外指出。

  这是改用守势的剑式,但却把门户封闭的严密无比。

  ⽩髯老人短剑挥动,似要攻击,但却无法从王宜中摆的剑式中看出空隙。

  需知不论如何的防守剑招,都不能天⾐无,使人无机可乘。如是看不出对方守剑式的空隙,那就证明了对方比你⾼明。

  ⽩髯老人观察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突然一收短剑,道:“老夫让你先攻。”

  原来,那⽩髯老人在数番转折之后,找不出可攻之处,不论攻向哪个方位,对方都有着严密的防守,简直是无隙可乘,只好放弃了抢占先机的用心。他放弃先攻,反使得王宜中为之一呆。

  原来,王宜中潜蔵于意识中的武功,还未到运用随心之境,如若有敌人的攻势启发,自能随势应变。这一来,要他先攻,反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但王宜中数番战阵的历练,已得到静字一诀,缓缓向前行了两步,手中长剑并未立刻攻向那老人。

  双方仍然保持了一个相对之势。

  王宜中两道锐厉目光不停的在那⽩髯老人⾝上打量,手中长剑亦随着那转动的目光,不停地左右摆动。忽然间,王宜中手中的长剑,停了下来,指在那⽩髯老人右面肋之间。

  陡然间,严照堂等发觉了王宜中有着一种莫可言喻的气势,那是一种剑道大家的气势,隐隐间有着凌人之威。

  那⽩髯老人头上出现了汗⽔,目光盯注在王宜中手中的长剑之上神态间流露出畏惧之⾊。

  显然在气势上,那⽩髯老人已经输了一筹。

  只听王宜中轻声喝道:“小心了!”长剑突然刺了出去。

  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如急瀑飞泉的带起了一股‮大巨‬的劲气。

  ⽩髯老人手中的短剑疾快而起,并未去防阻那股冲击而来的剑势,却在旁侧舞起了一片剑花。

  忽然间,那⽩髯老人⾝躯移动,隐人了一片剑光之中。王宜中长剑由侧面刺来,碰在那泛起的剑花之上。只听一阵兵刃鸣之声,两人霍然分开。

  王宜中站在原地不动,那⽩髦老人却⾝不由已的向旁退到一侧。

  凝目望去,只见那⽩髯老人脸上満是汗⽔,双目中微现惊恐。

  王宜中却是神情严肃,又缓缓举起右手长剑。

  ⽩髯老人突然大声喝道:“住手!”

  王宜中长剑已然斜斜指出,指向那⽩髯老人的前,冷冷说道:“除非你答允留在这里。”

  ⽩髯老人道:“老夫想请教阁下一件事?”

  王宜中道:“先答复了在下之言,你再问不迟。”

  ⽩髯老人脸上一阵青,一阵⽩,显然內心中有着极大的痛苦。

  王宜中冷冷说道:“你如是不肯答允留此,那就休怪在下出剑无情了。”

  ⽩髯老轻轻咳了一声,道:“好吧!老夫留在这里,不过,你也要答复老夫心中几点疑问。”

  ⾼万成已听出最后几句话,用心在自找台阶,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他说得很合情理,门主应该答允。”

  王宜中点点头,道:“好吧!我知道的就答复你。”

  ⽩髯老人收了匕首,蔵⼊怀中。

  王宜中缓缓收了长剑,道:“你问吧!”

  ⽩髯老人道:“阁下的剑招,不似承继剑神朱仑的⾐钵。”

  王宜中道:“我义⽗武功、剑术,都已达登峰造极之顶,自然不能及他。”

  ⽩髯老人道:“不!你的剑路和朱仑不同,是你更強过朱仑甚多,如是你承继了朱仑的⾐钵,那就是青出于蓝。”

  他语声顿了一顿,道:“但那不可能,朱仑剑路和阁下不同。”

  王宜中道:“你究竟是要问什么?“

  ⽩髯老人道:“阁下的师承。”

  王宜中摇‮头摇‬,道:“我没有师⽗。”

  ⽩髯老人怔了怔,叹道:“不错,你在天牢中住了一十七年,自然是没有师⽗了。”

  王宜中道:“你早知道了,何必再问。”

  ⽩髯老人道:“这也是老夫不解之处,放眼当世,连那故世朱仑也算在內,没有人能在二十年中‮教调‬出像你这样的人物。何况中原武学,要循序渐进,时间限制了你,你不可能有这样一⾝成就。”

  王宜中笑一笑,道:“但我却有了这一⾝武功。”

  ⽩髯老人道:“这是大悻武学常轨的事,使老夫百思不解。”

  ⾼万成突然接口说道:“老前辈认得先门主吗?”

  ⽩髯老人道:“你叫⾼万成,对吗?”

  ⾼万成道:“不错。”

  ⽩髯老人道:“朱仑在世之⽇,称老夫是他生平所遇的敌手之一。”

  抬头望着屋顶,似是在回想以前往事。良久之后,才缓缓叹一口气,道:“自然,那是他⾼抬老夫。我们在华山之顶,论武一⽇夜,第五百二十八招,老夫中了他一剑。”

  ⾼万成啊了一声,道:“二十五年前和先门主华山论剑,就是阁下。”

  ⽩髯老人道:“正是区区。”

  王宜中道:“阁下是…”

  ⽩髯老人接道:“老夫流云剑客⽩云峰。”

  ⾼万成道:“原来是⽩老前辈,在下等失敬了。”

  ⽩云峰目光凝注在王宜中的脸上,道:“昔年老夫和剑神朱仑在华山论剑一⽇夜,老夫败在朱仑的手中,老夫心中十分不服,所以,我就⼲方百计的想法子去追求一种武功,希望能胜过朱仑。”

  ⾼万成道:“所以,老前辈就别走蹊径,设法追觅到天竺武功。”

  ⽩云峰笑道:“当年朱仑曾经和老夫谈过,说你⾼万成十分聪慧多智,想不到二十几年后证实了他这句话。”

  严照堂缓缓说道:“敝门先门主,才智过人,他说的话,自然是言无不中了。”

  ⽩云峰回顾了严照堂等一眼,缓援说道:“朱仑是一位极端聪明的人,才智上,老夫自知不如他甚多,但武功上,老夫胜不过他,实在有些不服。”

  王宜中道:“但你一直没有胜他,是吗?”

  ⽩云峰道:“可惜他死了,他如若还活在世上,老夫自信在武功上可以胜他。”

  王宜中道:“你连我都胜不过,如何能够胜得过我的义⽗。”

  ⽩云峰脸⾊一变,道:“你完全不是朱仑的剑路,老实说,你比朱仑⾼明多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夫适才和你动手,虽然为你剑招所制,但老夫未用出天竺武功和你动手。”

  ⾼万成道:“这么说来,⽩老前辈对适才落于下风一事,心中有些不服了。”

  ⽩云峰道:“不错,如若一开始用出别的武功,不被他的剑势罩住,老夫未必就落于下风。”

  王宜中道:“阁下的意思是希望再试一次了。”

  ⽩云峰道:“如若你王门主有此用心,老夫也极希望再试一次。”

  王宜中道:“好!那么请出手吧!”

  ⽩云峰道:“咱们如再动手,那就不能在这厅中动手。”

  王宜中道:“为什么?”

  ⽩云峰道:“这地方,对老夫极不适合。”

  王宜中道:“阁下之意,要在哪里动手?”

  ⽩云峰道:“找一片宽阔的地方动手,老夫让你见识一下天竺武功。”

  王宜中皱皱眉头,道:“⾼先生,咱们应该如何?”这一战,关系着能否留下⽩云峰作为人质,心中犹疑,不敢决定。

  ⾼万成也怔住了,他对王宜中剑上的造诣,充満着信心,但他了然了目下这⽩髯老人的⾝份之后,不噤犹豫起来。

  ⽩云峰当年和朱仑齐名江湖,华山论剑之后,⽩云峰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不见,有如沉海沙石,再无消息。想不到二十余年后他突然又在江湖上出现。

  虽然,王宜中练成了世间从无人练习过的一元神功,但如⽩云峰用出全力相搏,这一战的胜负,⾼万成亦无把握。何况,⽩云峰说明了,要以学来对付朱仑的天竺武功,对付王宜中。能对付朱仑武功,那自然是世间最好的武功。

  ⾼万成一生谨慎,谨慎的人,不可冒险,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属下的看法是,既然彼此相互为敌,那就用不着授敌以可乘之机。”

  ⽩云峰冷哼一声,道:“⾼万成,你这个奷诈的小人。”

  ⾼万成淡淡一笑,抱拳说道:“⽩老前辈,有道是兵不厌诈,愈诈愈好。彼此既成敌对,那就谈不上什么奷诈小人了。”

  ⽩云峰道:“当年朱仑在世之⽇,也不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万成道:“不错,先门主和你⽩老前辈有情,自然不同,但目下的王门主,却和你⽩老前辈素昧平生。”

  ⾼万成话已说的很明显,王宜中那还有不明⽩的道理。长剑一探,指向⽩云峰道:“如若你不肯束手就缚,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

  ⽩云峰想到自己纵横江湖数十年,除了败在朱仑手下一招之外,一生中再未栽过跟斗。

  想不到二十余年后,再出江湖,竟然栽倒在一个后生晚辈的手中。

  但最窝囊的是,这內厅中八具棺木,限制了他,无法用出天竺武功,空怀奇技,受制于人的剑下。

  原来,⽩云峰心中明⽩,以王宜中那等犀利的剑招,自己只要稍有阻碍,必然伤在对方的剑下,因此,他虽有移开棺木之能,却不知那王宜中肯否给他时间。

  千古艰难唯一死,何况⽩云峰感觉到这样死了未免太冤。他脸上満是愤之⾊,但却缓缓背上了双手。那表示愿意束手就缚。

  严照堂走过去,点了他双臂‮腿双‬上的⽳道。

  ⽩云峰冷冷地回顾了王宜中和⾼万成一眼,道:“你们要如何对付老夫?”

  ⾼万成道:“希望老前辈能传出令谕,制止贵属下,别伤了王夫人,需知敝门主生至孝,贵属如若伤了他的⺟亲,在下也无法保护老前辈的‮全安‬了。”

  ⽩云峰气得冷笑一声,闭上双目。

  ⾼万成言下之意,充満着恐吓的意味,那是说,如若王宜中的⺟亲,遭到了什么伤害,同样的报复行动,就要加诸在⽩云峰的⾝上。

  王宜中还剑⼊鞘,冷冷地说道:“⽩老前辈,要委屈你一下了。”

  ⽩云峰冷哼一声,言又止。

  王宜中回顾了严照堂一眼,道:“好好的照顾这位⽩老前辈。”

  严照堂应了一声,抱拳说道:“老前辈请吧!”

  王宜中目睹⽩云峰由四大护法押解下去,低声对⾼万成道:“⾼先生,咱们应该如何对付那位⽩云峰?”

  ⾼万成道:“属下的看法,⽩云峰似是他们几位首脑之一,照那万大海的说法,他们这一个神秘集团,因为一本天竺奇书,结合在一起,他们也许没有义气、情感,但⽩云峰来而未回,将使他们大为震惊。在他们没有了然內情之前,不会先对令堂下手。”

  王宜中神⾊黯然地说道:“⾼先生,我⺟亲完全不会武功,受先⽗之累,过了十几年牢狱生活,想不到一出天牢,又被我这儿子拖⼊了江湖凶杀的是非之中,如是金剑门无能救出我的⺟亲,我甘愿放弃门主之位。”

  ⾼万成道:“门主已然担负起了金剑门兴亡重任,而且,我们目下遇上的阻力、敌手,更是強过先门主在世之⽇,门主如若撤手不管,只怕金剑门很难渡过这次险难。再说,门主就算放弃了金剑门主之位,也未必就能使他们放了令堂。一旦他们发觉这办法十分有效,必将以令堂迫使门主为他们效命。”

  心中念转,故意轻轻叹息一声,道:“门主统率了江湖上百位以上第一流的剑手,都无法救得令堂,一旦抛去了金剑门主之位,但凭门主一人之力,他们更不会放在眼中了。”

  王宜中沉昑了一阵,道:“先生,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万成道:“用兵难免行险,世间绝无十全十美之策,目下咱们的安排,那是险中至善的设计了,已别无选择。”

  王宜中痛苦地流下泪来,缓缓地说道:“好!就照你的安排办吧!”

  ⾼万成暗中吁了一口气,道:“属下还有一事,请求门主答允。”

  王宜中道:“什么事?”

  ⾼万成道:“属下请求门主镇静下来,不要使人瞧出门主为此事愁苦不安。”

  王宜中道:“⾼先生,你的请求太多了。⺟子连心,何况,我们⺟子相依为命,她老人家为了抚养我长大成人,含辛茹苦,在天牢中度过了十几年的岁月,我寸恩未报,反累她为我受苦,你叫我如何不忧苦难安,如何能镇静得下来?”

  ⾼万成轻轻叹息一声,道:“先门主为了培养门主,也费尽了千辛万苦,然后把金剑门托付于你。门主练成了绝世武功,但你却并不知道自己学了武功,这是何等劳心伤神的安排,金剑门中数百位仁侠之士,为了等侯门主,隐息林泉,忍气呑声,又是何等的卓绝艰苦,四大护法和属下等,扮作贩夫走卒,暗中和侍卫营⾼手斗智角力,以保护门主⺟子的‮全安‬,心情又是何等的沉重?”

  王宜中呆了一呆,道:“你们费了这样大的心力!”

  ⾼万成苦笑一下,道:“门主,事无幸成。难道门主认为这些事情,都由于巧合而来吗?”

  王宜中道:“想不到,为我一个人,竟然累了这么多人为我受苦。”

  ⾼万成道:“金剑门能否再发扬光大,武林中能否保存正义,先门主⾝遭暗算的仇恨,能否得报,都要靠门主的‮导领‬了。”

  王宜中呆了一呆,道:“都要靠我?”

  ⾼万成道:“金剑门这一次重出江湖,不但要替先门主⾝受的暗算报仇,而且还要把武林中是非分个清楚,完成先门主未竟之志。”

  王宜中脸上泛现痛苦之⾊,沉昑不语。显然,他开始在用心思索⾼万成的话。

  ⾼万成静静地站在一侧一语不发,以便给予那王宜中充分的思索时间。

  良久之后,王宜中才长长吁一口气,道:“对于⽩云峰他们这-伙人,咱们应该如何?”

  ⾼万成道:“⽩云峰⾝陷此处,定然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如若⽩云峰五更之前,还不回去,他们定然会不顾一切的派人来查个明⽩。”

  王宜中道:“你是说他们在大⽩天中,也会硬闯进来。”

  ⾼万成道:“不错。⽩云峰能为门主的剑势所制,不但他们想不到,就是属下也想不到。所以他们没有时间准备了。”

  王宜中道:“原来如此。”

  ⾼万成笑一笑道:“就算⽩云峰天亮后仍未回去,但他们仍然不会相信那⽩云峰已被咱们生擒活捉,在半信半疑之下,只好冒险查看一番了。”

  王宜中道:“先生如此肯定,那是说他们一定会来了。”

  ⾼万成道:“属下相信,他们来此的机会,应有十之八九。”

  语声一顿,接道:“门主最好能找个机会调息一番,也许仍需门主亲自出马,对付来人。不过,这一次属下要稍作布置,试试他们的武功。”

  王宜中道:“如若他们来的都是绝顶⾼手,岂不要闹出伤亡?”

  ⾼万成道:“属下会代下去,发现不敌来人时,立刻让路。”

  王宜中道:“那是放他们进来了。”

  ⾼万成道:“门主和四大护法,再选一些资深剑士,在后院中设阵以待,如是门主能以剑术制服来人,一举尽擒对方的首脑人物,他们为我们所用,那是上上之策。”

  王宜中接道:“⾼先生,别忘了我⺟亲还在他们手中。”

  ⾼万成道:“至少我们也可以用他们换令堂。”

  王宜中双目神光一闪,道:“这法子算不错。”

  ⾼万成道:“如能多擒他们几个,份量自是重些,不难他们就范。”

  王宜中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大事,四顾了一眼,低声说道:“⾼先生,咱们金剑门的实力,在江湖上比起别的门派如何?”

  ⾼万成道:“整体而论,咱们是第一等的強大。论人数咱们多不过少林、丐帮,但咱们比他们精锐。”

  王宜中道:“四大护法的武功如何?”

  ⾼万成道:“可以和少林、丐帮中长老对抗。”

  王宜中皱皱眉头言又止。

  ⾼万成似是已看穿了王宜中的心意,微微一笑,道:“不能以⽩云峰作准,衡量四大护法的武功,更不能以门主武功看天下武学。”

  王宜中接道:“为什么?”

  ⾼万成道:“⽩云峰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手,四大护法败在他的手下,自属应该。再说门主,是世间唯一练成一元神功的人,呼昅举手之间,就可克敌致胜,属下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所以,不能以二位作准。”

  王宜中道:“学无止境,我不信世间就没有強过我的人,至少,咱们目下遇上的敌手,就是武功极強的⾼手。”

  ⾼万成道:“门主差一些历练,不论这世间是否有你的敌手,但门主有一个特点,那是不会错了。”

  王宜中道:“什么特点?”

  ⾼万成道:“每经过一次动手,门主的武功就会增強一次。”

  王宜中道:“唉!我忽然想到义⽗对我的重大期望,沉着肩负的重大,只怕辜负了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万成道:“相反的是属下对门主,却是信心愈来愈強。”

  王宜中道:“但愿先生能算无遗策,报了我义⽗之仇,完成他未竟遗志。”

  ⾼万成笑一笑,道:“当年先门主创立金剑门,所经历的艰苦、凶险,更強过今⽇数一百倍,但坚持正义,力主公道,终于感动无数仁侠望风来归,组成了这一个维护江湖正义的金剑门。”

  王宜中道:“先生,我和义⽗有些不同,我义⽗是大风大浪中锻炼出来的人物,我却是刚刚步⼊江湖。”

  ⾼万成道:“属下希望能尽力胁助门主,仗凭先门主的余荫,克服险阻难关。”

  王宜中望望天⾊,道:“先生也该去布置一下了,我要坐息一阵…”

  ⾼万成开始了精密的布置,宅院中上下人等,都换了赶来的剑手,妇女和不谙武功的仆从,全都悄然送了出去。

  一座普通的宅院,不大工夫,布成了一座杀机重重的‮场战‬。

  ⾼万成把事务全部安排妥善,才在前厅中坐下休息。

  赶到刘宅的两队剑士,是金剑门中三、四两队的剑手,第三队的领队是七星剑张领刚,第四队领队的是八步赶蝉魏凤鸣。

  ⾼万成带着两个剑士坐在前厅,长长吁一口气,道:“两位都记着我的话了。”

  张领刚道:“记下了。”

  ⾼万成道:“那很好。咱们这次遇到的敌人,都是武功极为⾼強的人,如若抵挡不住时,千万不可勉強阻挡。”

  张领刚、魏凤鸣齐齐欠⾝一礼,道:“⾼兄请便,我们一定遵命行事。”

  ⾼万成看完了宅院中的布置,又代了两人几句话,才回⼊內院。

  事情的发展,似乎是全在⾼万成的意料之內,天⾊大亮之后,宅院外面,果然来了三个人。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大汉,一个⾝穿⽩⾐的姑娘,一个穿着黑⾐的姑娘。

  那大汉浓眉环目,看起来,十分威武,黑⾐、⽩⾐两位姑娘,脸上都蒙着面纱,每人肩上背着一柄长剑。那大汉穿着一件灰⾊的长衫,⾚着双手,未带兵刃。

  两个青⾐剑手,迅快的由门后闪出来,拦住了去路。

  着黑⾐、⽩⾐两位姑娘,见有人阻路,立刻停了下来,那灰⾐大汉,大步行向前面,一拱手,道:“我们要见贵门的王门主,劳请通报一声。”

  两个青⾐剑手,唰的一声,‮子套‬长剑,道:“敝门主在內厅候驾,诸位清闯进去吧!”

  这都是⾼万成预先想好的安排,对方如是堂堂正正的求见,如何应付,对方如是一语不发的硬闯又如何应付。这安排用心在测验来人的武功,也让这些久未在江湖上走动的剑手们,知晓一下武林中⾼手很多,不可自満剑术上的造诣。

  那灰⾐大汉冷冷说道:“两位小心了。”⾝子一侧,向门里冲去。

  两个青⾐剑手,同时一挥长剑,两道寒芒,闪电而出,叉成了一片光网,拦住了去路。

  灰⾐人冷哼一声,左右双臂,同时挥动,当当两声,震开了两柄长剑。

  两个青⾐剑手,想不到他竟会用手臂硬挡长剑,下噤一怔。就在两人一怔神间,那灰⾐大汉,已然闯进了门。

  两个青⾐剑手心中虽然有些不服,但早已得了指示,不敢意气用事,双双还剑⼊鞘,向后退了一步。

  灰⾐大汉点点头,道:“两位姑娘请进吧!”

  那⾝着⽩,黑⾐服的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行人大门。灰⾐大汉大步开道,行到了二门前面。

  二门大开着,但却并肩站着四个人。

  每个人背上斜背着一柄长剑,右手按在剑柄之上。

  灰⾐大汉淡淡一笑,回头说道:“这些人都是金剑门中的剑手。”

  站在左首的⽩⾐女子道:“冲了进去,能不伤人最好。”言下之意,那是说非要伤人不可时,就只好伤人了。

  灰⾐大汉应了声,袍袖一挥,一团灰影,直向二门冲去。四个剑士同时抬腕菗剑,四柄剑化作了一道剑网。灰⾐人双臂挥动,响起了一阵金铁鸣之声。

  如若这四个剑手,看到了那灰⾐人冲过了第一道门户,四个剑士决不会重蹈覆辙,但可惜那四个剑士没有看到这灰⾐人冲过的方法。四个剑士楞住了,再看那灰⾐人手中未见兵刃。

  灰⾐人一挥手,道:“四位,可以退开了。”

  四个剑士相互望了一眼,満脸愤之⾊,还剑⼊鞘,退到一侧。

  右首那黑⾐女人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金剑门实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门户,拼命难,忍气更难。”

  穿⽩⾐的姑娘没有答话,人却大步向门內行去。

  四个剑士末再拦阻,但脸上却是一片愤怒之⾊。显然,人人似心中都不服气,但却強自忍下了心中之气。

  进了二门,就是大厅,大厅台阶前,坐着一个五旬左右的青衫剑士,那人正是八步赶蝉魏凤鸣。

  魏凤鸣神情冷肃地拦住去路,目注那灰⾐大汉。

  灰⾐大汉一抱拳,道:“咱们求见门主。”

  魏凤鸣道:“可有名帖。”

  灰⾐大汉摇‮头摇‬,道:“没有。”

  魏凤鸣道:“照江湖规矩而言,诸位没有名帖,那就要亮一手出来瞧瞧了。”

  灰⾐人道:“得罪了。”侧⾝向前冲去。

  魏凤鸣右手一抬,一道寒芒,疾闪而出,封住了那灰⾐人的去路。

  金剑门中人,似乎都严格的遵守着一个剑士的规定,第一剑只是逐敌,决不伤人。

  灰⾐人右手一挥,当的一声,震开了利剑。

  魏凤鸣吃了一惊,暗道:一个人的武功,不论如何精深,也无法把一条⾁臂练得像精钢一样。他究竟是久走江湖的人物,心念一转,已然明⽩,这灰方人的手臂之上,定然带有精钢护臂。

  魏凤鸣忽然间一个倒窜,倒退出八九尺远,仍拦在那灰⾐人的前面。他号称八步赶蝉,轻功造诣在八大剑士中,名列第一。

  灰⾐人对魏凤鸣后发先至的快速⾝法,大大地为之震惊。忖道:金剑门中果然是蔵龙卧虎,人才济济。

  魏凤鸣长剑挥动,疾攻过来。这第二剑不再客气,闪闪寒芒,笼罩了灰⾐人⾝上四处大⽳。灰⾐人只觉四处⽳道,都有被攻击的可能,不知如何防护,只好倒退五步,避开剑势。

  魏凤鸣长剑斜指,停下脚步,道:“阁下亮兵刃吧!单凭你臂上两块精钢护臂胜不了区区。”

  灰⾐人也已经感觉到这中年剑士,功力、剑法,不可和先前所遇的剑士同⽇而语。

  右手一抬,由间取出一对钢环,道:“阁下的剑术⾼明,定然是大有名气的人了。”

  魏凤鸣看两个钢环之上,各套有一个较小钢环,认得是武林中极有名气的一种外门兵刃,名子⺟夺魂圈。除了可以套锁兵刃之外,还可以发出暗器伤人,是一种极为歹毒的奇门兵刃。不噤一皱眉头,冷冷他说道:“子⺟夺魂圈,在下失敬了。”

  八大剑士,不但在剑术上造诣甚⾼,而且每个人都有着強烈的正义感,嫉恶如仇,所谓练剑先练心,八大剑士的格上虽然有急缓之分,但人人都有着义侠之心。是故,魏凤鸣看到那歹毒的兵刃之后,登时怒气泛脸,答非所问。

  灰⾐人道:“不错,阁下能认出子⺟夺魂圈⾜见⾼明了。”

  魏凤鸣道:“你出手吧。”

  灰⾐人双圈响起了一阵叮咯叮咯之声,合击过去。

  魏凤鸣长剑一探,举火烧天,单剑破双圈。

  灰⾐人双腕一挫,收回了子⺟夺魂圈。

  魏凤鸣已不容他再有攻出的机会,剑招绵绵而出。连环剑招,布成排浪一般的剑势,虽非招招追魂,剑剑夺命,但绵密不绝,的那灰⾐人一直没有还手的机会。

  原来魏凤鸣知晓他子⺟夺魂圈的利害,如被对方抢了上风,圈中蔵的暗器,极难对付,所以,一出手,就不容他有还手的机会。

  但灰⾐人子⺟圈的招术,亦颇奥妙,魏凤鸣虽然占了上风,但急切问也无法取胜,搏斗之间,突闻一声:“住手。”寒芒一闪,分开了两人的兵刃。

  凝目望去,只见那⾝着黑⾐的女子,长剑⾼举,居中而立。

  魏凤鸣道:“两位要联手?”

  黑⾐女子道:“用不着。”

  回顾了那灰⾐大汉一眼,道:“你退开,像这样的打法,要打到哪一天,咱们才能够进去。”

  灰⾐人一欠⾝,收了兵刃而退。

  黑⾐女两道冷电一般的目光,透过面纱,道:“你小心了!”

  长剑突然一振,唰唰唰就是三剑。这三剑有如一剑那般快法,魏凤鸣剑还未举起来,就被到了一侧。

  黑⾐女攻了三剑之后,还剑⼊鞘,道:“你很不错,可以接我一剑。但你逃不过十一剑,相信吗?”

  魏凤鸣口中喃哺自语了一阵,长剑⼊鞘,道:“姑娘请过去吧!不过,我能接下你十一剑。”

  黑⾐女冷冷说道:“你如不服,咱们以后再找机会比一次。”

  魏凤鸣道:“但愿有此一⽇。”

  魏凤鸣肃立一侧,放过三人。

  黑⾐女当先开道。

  又穿过一重庭院,到了內厅。

  只见素筛⽩帐,并列着八口棺材。內厅中出奇的安静,既无守门之人,也无人出来应接。

  黑⾐女低声说道:“金眼鹰,问问看有没有人?”

  灰⾐大汉应了一声,道:“灵堂里请走出一个活人说话。”

  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王宜中缓步而出。

  王宜中⾝后五尺左右处,紧随着⾼万成。

  金眼鹰冷冷说道:“请贵门王门主。”

  王宜中淡淡一笑,道:“区区便是。”

  金眼鹰啊了一声,回头说道:“回二姑娘,这位就是…”

  黑⾐女冷冷说道:“瞎眼的奴才,滚一边去。”

  金眼鹰愣了一愣,退到了一侧。

  王宜中穿着一袭青绸子长袍,左手提着一把带鞘的长剑。

  神态潇洒,沉着。

  黑⾐女目光透过面纱,打量着厅中的棺木一眼,道:“还不撤去这些障眼法吗?”

  王宜中笑道:“这大概是诸位计划中的希望,可惜,诸位却失望了。”

  黑⾐女道:“你可是觉着赢定了吗?”

  王宜中答非问地道:“姑娘用不着再故弄玄虚了,取下你蒙面黑纱。”

  黑⾐女道:“如是我不取下来呢?”

  王宜中道:“在下不愿和带面具、面纱的人谈,姑娘如不肯取下面纱,那就请便吧!”

  ⽩⾐女子大声喝道:“站住。”当先取下面纱。

  黑⾐女为势所迫,也取下蒙面黑纱。

  王宜中嗯了一声道:“咱们见过了。”

  只见那⽩⾐女姿容绝世,正是哭笑皆惑人的⽩⾐姑娘。

  那黑⾐女容貌也极娟秀,但缺少那⽩⾐女具有的‮媚娇‬之气。

  ⾼万成急急侧过脸去,不敢看那⽩⾐少女。

  黑⾐女道:“我领教过你的剑术,舍妹也领教了你的深厚的內功定力。”

  王宜中虽然有着很深厚的定力,但也不噤为之心头怦然。立时一皱眉头,道:“戴上面纱说话。”一面说话,一面‮子套‬长剑,大有立时动手之意。

  ⽩⾐女轻轻叹息一声,戴上了面纱,道:“我们姐妹来此,并无和你动手之意。”

  王宜中道:“那么两位来此的用心呢?”

  ⽩⾐女道:“我们只是想和你谈判一件事。”

  王宜中道:“在下洗耳恭听。”

  ⽩⾐女道:“妾的师⽗,是否为你所擒?”

  王宜中道:“他叫什么名字?”

  ⽩⾐女道:“⽩云峰。”

  王宜中道:“不错,我们生擒了一个⽩云峰。”

  ⽩⾐女道:“我们放了令堂,你们放了我师⽗,不知王门主的意下如何?”

  王宜中道:“如是两位来此,确是一片诚意,在下自愿答允。”

  ⽩⾐女道:“你的意思呢?”

  王宜中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先放回我的⺟亲,在下再放回令师。”

  ⽩⾐女道:“这岂不是太不公平吗?”

  王宜中道:“事情一开始就不公平,我⺟亲不会武功,她只是一个平常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掳去她?”

  ⽩⾐女道:“好吧!咱们可约定一个地方,一起放人。“王宜中道:“我说过了,你们先放我⺟亲回来。然后我们再放人。”

  ⽩⾐女道:“王门主,你一点就不顾及令堂吗?”

  王宜中道:“正因为我顾及家⺟的‮全安‬,所以,不得不如此,姑娘应该明⽩,家⺟不会武功,任何加诸她⾝上的‮害迫‬,都是大大不该的事情。”

  ⽩⾐女道:“王门主是否要再想想看。”

  王宜中接道:“在下决定的事情,决不更改,姑娘不用多费⾆了。”

  ⽩⾐女良久没有讲话,但她已戴上了面纱,别人无法瞧出她脸上的神⾊。

  大约过了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那⽩⾐女才缓缓地说道:“王门主,你如是怒我们采取了最后手段,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王宜中心头震动,生恐他们在迫之下,生出了宁为⽟碎之心,杀死了王夫人。但⾼万成告诫之言,却在心头泛起,这是唯一能救回王夫人的机会。

  于是,王宜中神⾊严肃地说道:“姑娘,金剑门能在江湖上受人敬重,原因是有所不为。咱们不知道贵派中做过了多少恶事,至少,你们的恶迹还未昭诸江湖,在下既然进了金剑门,就不能破坏金剑门中的规矩,为一己之私,破坏了本门中的规矩。但如你们伤害了我的⺟亲,情势就大大的不同了,那时,在下将尽起金剑门中⾼手,追杀贵派中人,斩草除,一口不留。亲仇不共戴天,没有人会指我王某人小题大作,在下在等待、忍耐,而且也预作了布署。”

  ⽩⾐女道:“你威胁我?”

  王宜中道:“在下说的句句实言,信不信是姑娘的事了。”

  ⽩⾐女道:“我不信你甘愿令堂被杀。”

  王宜中道:“不甘愿,如若我只是金剑门中一个剑士,我会被你威胁住,我会甘愿受缚,任凭你们发落,只要能救出我的⺟亲,生死事,决不放在心上。但我是金剑门中的门主,姑娘的算盘打错了。”

  ⽩⾐女沉昑了一阵,道:“好吧!明⽇午时之前,我们放回令堂。”

  王宜中心中一阵狂喜,但却強自忍住,不让形诸于⾊,道:“那很好,只要姑娘能守信约,在下也将放了⽩云峰。”

  ⽩⾐女道:“咱们一言为定,明⽇午时,我带令堂到此。”

  王宜中一抱拳,道:“恕在下不送了。”

  ⽩⾐女微微一欠⾝道:“不敢当。”带着黑⾐女和金眼鹰转⾝而去。

  王宜中目睹三人去远,长长吁一口气,流下泪来。

  ⾼万成急步行了过来,道:“门主的镇静工夫,大出属下意料之外。”

  王宜中举手拭下腮边泪⽔,道:“先生,他们真的不会伤害家⺟吗?”

  ⾼万成道:“不会,属下愿以生命作保,太夫人如受到伤害,属下愿自绝谢罪…

  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大事情,急急改口道:“不过…”

  王宜中道:“不过什么?”

  ⾼万成道:“看目下情势,和咱们接触的,似已非⽩云峰们一伙人了。”

  王宜中道:“你是说,还有别的人。”

  ⾼万成道:“属下只是这么想,门主的武功愈⾼,令堂的价值愈大。”

  突然住口,沉思片刻,道:“四大护法!”

  严照堂应了一声,带着林宗、常顺、刘坤,急步由厅中行出。

  ⾼万成神情肃然地说道:“⽩云峰为人虽然偏一些,但他还不失英雄气概,和他相处的人,纵非好人,也不会太坏。但另一伙人,就很难说了。”

  严照堂接道:“另一伙什么人?”

  ⾼万成道:“我说不出来。我只是有此感觉,和⽩云峰一班人斗力斗智,分了咱们的心,使咱们忽略了别的事。”

  林宗道:“⾼兄,你就明⽩点说吧!”

  ⾼万成道:“如是可明明⽩⽩的说出来,那就不⾜为害了。”

  语声一顿,接道:“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接回门主的太夫人。你们立时易装跟踪,暗中跟着那位⽩⾐姑娘,记着是保护她,不是暗算她。”

  刘坤接道:“保护一个敌人。”

  ⾼万成道:“目下局势,已逐渐进⼊紊的局面,咱们有两个敌队,到自下为止,似乎还有另一个敌人。目前咱们的策略如不能把⽩云峰这伙人收过来,就要设法挑起他们双方的冲突。”

  刘坤道:“⾼兄谋略,在下等是明⽩了。但⾼兄所说咱们有两个敌人,还有一方面是什么人?”

  ⾼万成沉昑了一阵,道:“目下咱们无法知道他们是谁,但却不难推想出来,那些人,就是杀害先门主的人。仔细的分析起来,咱们这两个敌人,目的也不相同,⽩云峰那伙人,志在江湖,但另一伙人,却是全心全意对付咱们金剑门,其手段必也是极尽恶毒。”

  刘坤道:“⾼兄之意,是说他们双方并无勾结了。”

  ⾼万成道:“我的看法,目前还是如此,自然最可怕的还是专门对付咱们的那伙人,他们老奷巨滑,不择手段,而且,又完全隐蔵在暗中行事。”

  王宜中道:“幸好,先生的神机妙算,把⽩云峰等这伙人。得现出⾝来,如是这两方的人都隐在暗中,那就更难搞了。”

  ⾼万成道:“属下一直担心着这件事,总算幸未辱命。”

  林宗突然接道:“适才穿⽩⾐的姑娘,可是咱们见过的那位⽩⾐女?”

  王宜中道:“不错,正是她。”

  林宗道:“纵然她的武功⾼強,我们四人合力,还可对付一阵,但她哭、笑,惑人之术,实叫人无法抗拒。”

  ⾼万成略一沉昑道:“那是第一次遇上,心中全无准备,所以一时间手⾜无措。此刻,诸位心中都已经有了准备,早作防备,也许会好一些。”

  刘坤道:那两个丫头的剑招,实在超越我们甚多,如是她们两个不敌的人,我们又如何会是敌手?”

  ⾼万成道:“单以武功而论,那两位姑娘,确然是第一等⾝手,但两位别忘了,他们是全无江湖阅历的人,在江湖之上行走,有时武功再⾼強也难自保。”

  严照堂道:“⾼兄说的不错,江湖上武功之外,还要斗智。我们告辞了。”

  四个人对王宜中行了一礼,转⾝而去。

  王宜中目睹四人的背影离去之后,突然叹息一声,道:“这件事很难办。“⾼万成道:”什么事?”

  王宜中道:“我想起那⽩⾐女武功,可能是一种心术,近乎是一种琊法。”

  ⾼万成喜道:“门主既知內情,定可想出‮解破‬之法。”

  王宜中道:“我只能用禅宗心法,不受他们的影响,却无‮解破‬之法。”

  ⾼万成道:“那是一种很⾼的魔功了。”

  王宜中沉昑了一阵,道:“招之即来,挥之不去,如影之随形,如心之附⾝,是什么意思?”

  ⾼万成皱皱眉头,道:“似是一种口诀,属下不太明⽩,但如专从字面上解说,属下倒可以解释。”

  王宜中神情凝重,继续说道:“若有若无,若断若继,有我变无我,无我变有我,是谓心魔。”

  ⾼万成脸⾊一变,道:“这是什么?”

  王宜中道:“心术决,一元神功中,提过这些,从开始到结果。”

  ⾼万成道:“果真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王宜中道:“先生,我⺟亲虽然是一位读书甚多的才女,在天牢之中,亦曾用金钗作笔,刻字于地,教我读书识字。但她记忆所及,不够完全,而且有很多事,不是亲自所见也无法体会到精要之境。我在江湖上走动不久,得先生指点。获益不浅,很多默记心中无法理解的事,也常常在触影生情之下,能豁然贯通。”

  ⾼万成道:“门主就是一位才慧绝世的人,门主如不具此才智,先门主也不会选门主为继承之人了。”

  王宜中道:“那位姑娘的心魔功,还未到至⾼的境界。”

  ⾼万成道:“属下不能了然那几句魔诀的精要,但如全从字面上想,那已是一桩骇人听闻的事。有我变无我,分明是把一个人变成了没有自我意识,无我变有我,那又是可把敌人作为可用之人,这实在太可怕了。”

  王宜中道:“估算那位⽩⾐姑娘的武功,大约还停在有我变无我的境界。”

  ⾼万成道:“如是她一旦进步到无我变有我时,那就无法再制服她了。”

  王宜中道:“是的,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她能变敌为友,为已所用。再想杀她,自非易事了。”

  ⾼万成道:“如果找不出‮解破‬之法,只有一条路走了。”

  王宜中接道:“杀了她,是么?”

  ⾼万成点点头,道:“不错,杀了她,以绝后患。”

  王宜中道:“只要咱们能找出她所练心法的法子,咱们就可以破除她的魔法。”

  ⾼万成道:“她练的是天竺武功。”

  王宜中道:“不错,只有天竺武功,才会这等古古怪怪,不循正路。”

  ⾼万成道:“那天些奇书,已变成了武林劫运的关键,必得毁去才成。”

  王宜中道:“我⺟亲回来之后,我要试试⽩云峰的天竺武功和中原武学,有什么不同之处。”
上一章   神州豪侠传   下一章 ( → )
神州豪侠传是知名作家卧龙生力作,是一本文笔与情节俱佳的武侠小说,优雅小说网免费提供神州豪侠传最新章节阅读,希望您能优雅的在优雅小说网上阅读。卧龙生撰写的神州豪侠传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神州豪侠传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