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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青城十九侠 作者:还珠楼主 | 书号:41006 时间:2017/9/18 字数:23196 |
上一章 第 八 回 身陷魔宫 鬼声魅影 魂销艳舞 玉软香 下一章 ( → ) | |
话说甄济正看得意马心猿,眼花缭![]() ![]() 甄济一意贪恋玩赏,死生祸福早置度外。昏惘 ![]() ![]() ![]() 这才想起自己此来为了何事,倘若适才心意为祖师察觉,哪还了得?不由吓了个通体汗流,战兢兢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一般,哀求祖师宽恕,怜念收容。道人哈哈大笑道: “我已看了你好些时了。你的资质虽可,若论心 ![]() ![]() ![]() ![]() ![]() ![]() ![]() ![]() ![]() ![]() ![]() ![]() ![]() ![]() 甄济此时已是⾊ ![]() ![]() ![]() 这道人便是本书有名左道旁门中的首要鬼老,平素无恶不作,专以收罗天资聪敏,生具恶 ![]() 适才在夕佳岩引进甄济的瘦长道童,真名叫作程庆,外号鬼影子,是鬼老门下一个最心爱的徒弟。起初并未安甚好心,因为路过夕佳岩,看见下面有数十个狗猩擒着一个少年,正待嚼吃,知是本山豢养之物,别处没有,便下去观察就里。一问为首的一个,才知它们是出来寻找同伴,发现那死狗猩,以为是甄济所杀,故此将他擒了,准备裂体嚼吃,给死猩报仇。因并非私逃,才停鞭不打。 那狗猩是蔵边雪山中的特产,生相和人相差不远,猛恶异常,惟又灵警无比。鬼老将那一带狗猩全用法术收伏,训练好了,利用它们天生的本能,四出采取各种媚药灵丹的材料。夕佳岩天生一种媚药,名为子⺟还 ![]() ![]() 其中一个雄狗猩,每年一过七月半,便奉命在夕佳岩前守候,守了好些⽇子,也没有大雷雨。元儿、甄济到达那天,恰值雷雨 ![]() ![]() ![]() ![]() 狗猩生 ![]() ![]() 甄济惊慌昏骇中,还未及听清,鬼影子程庆已经持了蟒鞭赶到。一听本山狗猩被人杀死,不噤大怒,本想纵任这伙狗猩将甄济裂吃报仇。因听甄济千真人、万仙长地苦苦哀求,偶然定睛往甄济脸上一看,见他虽然风尘困顿,却是丰神朗润,犹是童⾝,资禀更是不差,鬼老门下无分长幼,全是道童打扮。程庆也是门人中数得上的人物,一见不是凡器,不噤心中一动,暗想:“此人师⽗或许用得他着。” 程庆初意只不过将他带回山去与鬼老去取生魂,祭炼法宝,并无引进⼊门之想。谁知到了铁砚峰,跪在⾕口一默祝,鬼老便用吹竹传声,叫他进去。随后亲自出来,一见便有了凡分赏识。由⾕口到洞中这一段路,到处都有蛇蟒怪物往来,虽说不奉命不敢伤人,生人到此,总要胆落魂飞。甄济居然通过,胆力已经⼊选。只是当他见了美⾊时,鬼老看出他临时忽然警觉,可见他先天善 ![]() ![]() 鬼老手一指处,吹竹之声又起。那引进甄济⼊门的那个瘦长道童便即现⾝,跪在宝座前面。鬼老指着道童,对甄济道:“这是你师兄程庆。同门师兄尚有数十人,此时可以无须相见。你可先随他去,安排了修道之处,他自会对你说一切规章和我的名姓来历。 此三月中,如有用你之处,自会唤你到此。平时无事,可随他学那初步采补之法便了。” 甄济闻言,忙又拜谢。程庆也便领命起⾝。甄济刚向程庆见礼,称了师兄,鬼老忽从座中隐去。 甄济拜师之后,程庆对他便大大换了词⾊。先道了贺,又领他到一间石室中去安置,然后遵照鬼老吩咐一一转告。甄济天分聪明,一点便透,一学便会,不消数⽇,那初步琊法已然学会。休说甄济得意,连程庆也甚心喜。 这⽇程庆果然领了两个女子前来陪寝。甄济一看,內中一个最妖 ![]() 偷偷一问程庆,才知⾚⾝的一个已然⽇久同化,此来并非供甄济采补,竟是含有教导之意。那面带痴呆的美女,乃是一个大官之女,新来不久,受了法术噤制,等用过多⽇,才能恢复本来。 当晚甄济左拥右抱,按照程庆所传,如法炮制。那⾚⾝美女名唤月娇,更不时加以指点,真个乐极忘形,死心塌地。休说⽗⺟吉凶生死置之度外,就是再让他去做大罗金仙,也不愿去了。 甄济尽情 ![]() ![]() 二女去后,甄济事后回味,对于那华服美女还不怎样,惟觉那月娇,不但妖 ![]() ![]() ![]() ![]() ![]() ![]() ![]() 甄济又想起:“适才月娇所说,每⽇子夜一过,后洞便开无遮大会,所有洞中美女无不齐集。每一女子,先由鬼老赐了灵丹,然后令其与各门弟子,互相⾚⾝追逐嬉戏。 鬼老并不亲⾝行 ![]() ![]() ![]() ![]() ![]() ![]() 甄济胡思 ![]() 过了一会,甄济正在用功,程庆忽又跑来说道:“你如今有好机会了,可敢去么?” 甄济道:“小弟蒙恩师收录,尚无寸功,但有使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程庆道: “本门弟子共分两等,幼⼊师门,真 ![]() ![]() ![]() ![]() ![]() ![]() ![]() “师⽗知道青城山金鞭崖有一种仙草,大是有用。无奈崖上有嵩山二老中的矮叟朱梅在彼修炼,此人是一个驰名已久的剑仙,非常厉害。师⽗想命我应那兵解劫数,就便将仙草盗回。只是我一人前去,恐怕独力难支,因知朱矮子素常假道学,有许多古怪脾气,号称不杀无名小辈;而我们同道中未著的人,门下弟子只你一人可以同往。偏巧你⼊门未久,法术尚未炼成,与我同去固可,如果到了金鞭崖,我出了差错,你独自回来,却是万难。由我请准师⽗,由师⽗给你设驱魂法坛,命我将你生魂带去。我如失⾜,定将仙草 ![]() 甄济闻言,忙即口称:“遵命。”程庆道:“此时你的生魂尚未炼得凝固,恐噤受不起天风。等师⽗过了今晚子时,行法之后,我自会前来领你同去。现在时候还早,且自静心安坐用功,少时人来,只顾快活,一切有我作主便了。”说罢,便自走去。 程庆方走不多一会,甄济暗自寻思:“昔⽇常听元儿提起,他姑⽗罗鹭曾说青城山金鞭崖有一位剑仙,名叫朱真人。说他⾝有仙骨,对他甚是垂青。自己还陪了元儿去过,仙人未寻到,误走百丈坪,若非遇见方家弟兄,黑夜荒山,几乎 ![]() ![]() 甄济正在胡思 ![]() ![]() ![]() 月娇⾝才隐去,忽又跑进一个⾚⾝美女,见甄济正和那女子解去中小⾐,好似有些诧异,便问道:“我奉祖师之命,带了此女前来指点你采补之术,路上有些小事耽搁。 此女原在门外等候,她已失了知觉,无人率领,怎得到此?是谁领来?”说时杏眼含苯,一双明眸威棱毕露。甄济何等机警,闻言便知月娇来时无人知晓,事情不能明说。故作不知答道:“她独自到此,我以为恩师只命她一人前来呢。仙姊芳名,可能见告么?” 那⾚⾝女子闻言,好似有些将信将疑,略为沉思,答道:“我名小⽟,她⾝上噤法未去,必有人领来;一人到此,定然不会。不过你初来不久,同辈中与你并无相好之人。就有人代我领了她来,这顷刻之间有甚意思?再者,看你形迹,又有些不像,这是什么原故?”甄济又饰词答道:“实不瞒仙姊说,昨⽇我和此女 ![]() 甄济见小⽟虽不似月娇真情款款,如论容貌风 ![]() 小⽟一走后,甄济知道为时不久,便要真魂出游,不敢怠慢,忙将那张纸条取出观看,上面仅寥寥写着几行字,字体异常草率。大意是:本门不噤人为恶,除了不许叛师背祖而外,就是自己同门师兄弟,只要于本⾝有利,也一样可以当作牺牲。程庆因自⾝失了真 ![]() 下手之时,无论如何,不可代程庆盗草,以防他别有脫⾝诡计。等程庆盗了仙草, ![]() 再如命将什么东西带回出山来,当时固不能拗他,等他一死,急速将它丢去,以免敌人后面跟踪追赶,无法脫⾝。月娇本人到时如能设词下山,必在中途接应。只要能依她纸条上所说,那朱梅号称不杀无辜和积恶未著之人,决无妨碍。看完纸条,可将它嚼碎,吃在肚里,以免为人发觉,彼此都有不便等语。 甄济见她词意甚是恳挚,料是真心关爱,又惊又喜。便牢牢记在心里,将纸条扯碎吃了,静候程庆前来相召,到时相机行事。 子夜一过,后洞 ![]() 这时乐舞已停,鬼老正在当中⽔晶宝座上坐定。面前设着数十面黑长幡,幡脚火焰飞扬。 黑焰腾腾。幡围中心竖着一张大令牌,牌下放着七 ![]() 行了一阵,黑烟中望见夕 ![]() ![]() ![]() 甄济本不知怎样逃去,眼看程庆⾝上烟雾越来越稀,金光势盛,情知危险万分,再如不走,程庆为金光所害,自己也逃不回去。一着急,便不问青红皂⽩,奋力往上一跃,居然凌空跃起,还未飞过山头,又听对崖人声呐喊,仿佛还有元儿呼唤之声。百忙中偷眼一看,对崖站定老少数人,竟有元儿在內,齐喊有贼盗取朱真人仙草,甄济哪敢迟延,由烟雾拥着,一直往上。虽然可以随意腾空,只是不如先时飞升迅速,惟恐后面金光追来,好容易升⼊云空,逃出有数里之遥。暗忖:“程庆虽然被陷,自己仙草已得,⼊门第一功已然建立,前途成就可期。”好不心喜,只是飞行这般迟缓,何时方可逃回山去? 月娇也不知会来接应不会?甄济想到这里,猛又想道:“月娇暗中传字,再三嘱咐,程庆死后,千万不可替他带什么东西回山。适才程庆递给自己一个圆东西,软绵绵的,不知何物,一时也不知听谁的话好。”甄济正在且行且想,忽听后面有了破空之声。回头一看,云空中一道青⻩光华疾如飞星,正从来路上朝自己追来。猜是敌人追到,又想起月娇纸条之言,如给程庆带东西,必为所累,难以脫⾝。说时迟,那时快,青⻩光华已追离⾝后不远,甄济天 ![]() ![]() ![]() ![]() 甄济惊魂乍定,仍旧前行,不一会到了铁砚峰⾕口。方想落下,学初来时程庆在⾕口叩祝求见,猛觉⾝于被甚力量昅住,不由自主般直往⾕中飞去,转瞬飞到鬼老行法的室中,见鬼老正瞑目端坐在⽔晶宝座之上,两旁还侍立着几个⾝着黑⾐的门人,俱都垂手合睛,态甚恭敬。甄济生魂捧着仙草,一落地,刚要跪倒献上,左侧上手一个⾝材⾼大,面红如火的道童,一手把仙草接了过去。甄济未及开言,猛见鬼老怪目圆睁,指着甄济大喝一声,左掌扬处,満室烟雾飞扬。甄济便觉被一股气拥着到了长幡围中,神志一昏;耳听叮叮几声,便即醒转。一看地下落着九 ![]() 待了一会,那上手侍立的红面道童从外走进,这一会工夫,好似受了什么伤痛,面容愁苦,神气委顿,迥不似先前接草时強悍。见了鬼老,低声问答几句,便走近甄济面前,喊了声:“师弟,且随我来。”说罢,领了甄济,径往外走,另引到一间石室之內,说道:“师⽗已然准你⼊门,命我每⽇传授你道法,你的生魂受了师⽗的法术噤制,我适才也遭了敌人暗算,均须修养些⽇。这里便是你修道之所,且随我在这里安逸几天再说吧。” 甄济一问姓名,才知这道童名叫余繁,是鬼老得意门人之一。这人比起程庆却要和气得多,两人谈了一阵,谈得甚是投机,甄济忍不住问道:“小弟奉命将仙草盗回,只可恨程师兄为敌人困住,不知生死吉凶。去时他曾对我说,该有一次兵解,不知他可能仍回此地么?”余繁闻言,冷笑答道:“这个该死的东西!如不是他献殷勤,在师⽗面前买好,去盗什么鬼草,我还不致差一点送了命呢。本门虽准人便宜行事,但是同门相处,终有情分。只他一人一意孤行,专门损人利己。这次却遭了报应,生魂早被朱矮子所斩。他所炼的元丹,竟不及叫你带回,想必也被朱矮子消灭了。要想如他的愿,借体还生,哪里能够。他如不一心好強,不去应劫,终⾝躲在这铁砚峰鬼影⾕里,有师⽗庇护,一样可以苟延岁月。他既想长生之道,自己又不争气,把握不住,失了真 ![]() 甄济惶恐道:“小弟一个凡夫,家中虽有资产,尘世之物也不堪奉献。况且人门才几⽇,道法未成,也无法谋取。还望师兄指教,力所能及,无不惟命。”余繁道:“哪个要你亲⾝谋取?师⽗所爱,除了奇珍异宝,便是炉鼎。只要你说出所在,我便能伴你同去将她摄来,助你献上,也算我们师兄弟一场,人世希见宝物,谅你难知,难道你未人山前,就未遇什么绝⾊秀女么?” 甄济闻言,想起元儿那口宝剑,猛地心中一动,忙答道:“小弟亲友之中,实无什么绝⾊秀女。宝物倒看过一件,只不知合用与否。”余繁便问:“今在何处?”甄济道: “这宝物乃是一对极稀有的宝剑,一鞘双剑,蔵在石壁⽟匣之內。剑上有字,名为聚萤、铸雪。小弟不知此剑来历,也不知师⽗看得中否。如若看中,此剑现在金鞭崖我一个表弟手內,或者可以设法取来。”言还未了,余繁便失惊道:“本门宝剑,大半百炼精钢同五金之精,经师⽗法术炼成。只是并无一口现成的仙家至宝。所以遇见别派中的敌人,往往比剑时敌他不过,非行法取胜不可。适才听你说,这剑名为聚萤、铸雪,乃是当年许真君炼魔之宝。后来闻说被峨眉派中长老得去,久无下落,怎会到了你表弟手內?而且他又在金鞭崖居住,如与朱矮子有甚瓜葛,只恐取之不易吧?” 甄济便将元儿在夕佳岩延萎洞阻⽔得剑之事一一说了。未后说:“以前虽听元儿说朱矮子对他垂青,以为是他胡说,自从他探洞失落以后,今⽇往金鞭崖盗草,回时无心中看见他在下面,与几个老头、小孩在一起,呼唤我的名字,当时急于逃走,便行回转。 因别⽇无多,见时又在崖的对面,想来他必寻着了铜冠叟与方氏弟兄,尚未见着朱矮子,也未可知。” 余繁闻言,沉昑了一会,又问甄济所见那老少几个的形态。然后说道:“闻说朱矮子师弟打算开创青城派,他自己已是不再收徒。那老少几个,虽听口气与朱矮子相 ![]() 甄济只顾说得⾼兴,那么机灵的人,竟会把延羲洞题壁之事忘了个⼲净。二人越谈越⾼兴,甄济也越学越坏。依了余繁,甄济元神刚受噤制,当晚原可歇息。怎耐甄济初尝甜头,非常贪恋,等到余繁招了群女前来作乐,活⾊生香,亲自目睹,再加双方都是惯家,动静姿态俱是见所未见,更觉心头奇庠。只是余繁虽说和自己投机,究属初见,而应陪侍自己的美女并未自来,想必没有奉命,眼看人家左拥右抱,此就彼推,也不敢公然商量,分羹一杯,一时好不难过。真是 ![]() 正在无计抓挠,余繁早已看出,便笑对他道:“师弟,你如此着相,留神将来也如程师兄一般,闹得⾝败道毁咧。你看她们美貌么?你再仔细看看。”甄济原在那里品评余繁招来的那两个美女的容貌与月娇、小⽟二人的⾼低。闻言刚忸怩着想着答话,不知怎的,眼睛一花,见余繁怀中拥抱的哪里是什么美女,竟是头秃齿脫。⽪⻩肌瘦、脸上皱纹如鳞的老太婆。又见旁侧榻上横陈的一个,竟是一具枯骨。因为当前舂⾊刚还在目,方以为是余繁使甚障眼法儿,忽见余繁长笑一声,一手提起怀中抱的老妇,一手提着榻上那具枯骨,向室外抛去。刚一落地,便见门外⾁光一晃,也没看清仍是本来面目没有,只听娇 ![]() 甄济还在遐想,余繁却正颜厉⾊,走近⾝前,说道:“你当她们都是可爱可亲的东西么?对你实说,除新来的炉鼎外,所有你初来时在师⽗宝座前所见的那些⾚⾝美女,除月娇一人年纪较轻外,余者若非师⽗法术噤制,丹药驻颜,纵不都成了泵中枯骨,少说点也都成了老太婆了。你适才所见,以为我弄甚幻术,实告诉你说,那才是真正原形呢,我们摄来这些炉鼎,真正取乐时甚少,大都是作那采补之用。你如此贪恋,早晚必如程师兄一样,遇见厉害能手,劳形摇精,丧神失 ![]() ![]() ![]() ![]() 你须记着:本门仇敌甚多,看师⽗之意,大是对你垂青,至少二三年间,必派你下山行道。如遇见敌派中人,虽然厉害,还有脫⾝之策;惟独⾚⾝教主鸠盘婆,自己也是左道旁门,不知怎的,自从和滇西毒龙尊者反目后,信了两个心爱女徒之言,与峨眉、青城两派打成一气,专与各异教为难。这老家伙不但心肠狠毒非常,而且法术通玄,真有鬼神不测之机。她门下弟子全是女的,个个精通太 ![]() ![]() ![]() ![]() ![]() “本来这些话,此时还不到嘱咐时候,只因你不久要往青城山金鞭崖去取那聚萤、铸雪双剑,朱矮子飞剑厉害,我虽前去,仅能暗中接应,不能露面;那老家伙又太精灵,专收拾本门中新来的弟子,信息异常灵通,好似我们这里收一门人,他立时便可知觉一般。以前在他门人手里,已然坏了好几个,俱是新来不⾜三年,初次下山,便即遇上。 虽然你到此⽇子更浅,敌人未必知道,到底不可不作万一打算。省得出事之后,师⽗空自生气,暂时仍是奈何他不得,人死了算是⽩死,岂非不值?” 甄济闻言,一一记在心里,再三称谢,多承师兄指示不置。 过了五天,陪侍甄济的女子才照旧前来,舆他一起 ![]() 甄济想念了两次,也就罢了。仗着勤敏,无一样不是一学便会。余繁见了,也甚心喜,静等甄济遁法炼成,便赴金鞭崖去取元儿的双剑。却想不到他这里妖法尚未炼得来去自如,元儿、方环、司明三人业已各拜了仙师了。 原来元儿等小弟兄数人随了司、雷二老回转崖洞,谈起适才妖人盗草之事。别人因烟雾笼罩,没有看清妖人长相。因元凡是双慧眼,说烟中妖人极似甄济。二老断定甄济既受妖人役遣,必已⼊了左道下流,好生叹惜。晚餐后互相坐谈了一阵,大家分别在洞中安睡。 次⽇清早,铜冠叟起来一看,小猿灵姑已将火备好,煮了开⽔,端了进来,另外又采了许多山果献上。铜冠叟见她如此明慧,善解人意,暗忖:“得媳若此,也还不差,只是容貌为长⽑所掩,显着丑陋,不知将来能脫去不能。”回望司明,尚在榻侧草荐上 ![]() “你昨晚陪我娘在里屋睡,半夜里还在说话,是几时起的?怎么我们起来,事都给做好了?”灵姑闻言,只是微笑不答,说时雷迅从外走进,石榻上的雷舂、司明也被惊醒。 小弟兄三个先向二老请了安,洗漱之后,方环便请二老过那边去吃早点。 大家一见面,方⺟指着灵姑,笑对铜冠叟道:“此女真个聪明,昨⽇我见她看端儿做饭甚是留心,只说她初经人事,看了好玩,不想今早起来,火已升起,⽔也煮开,地下打扫得⼲⼲净净。我看将来明儿走后,由她服劳奉侍,较明儿还要強得多呢。”铜冠叟笑着点了点头。 三老自在室中谈笑,仍由方端指挥众人,先做好了早点,再去料理午饭。因再有两天,元儿、方端、司明三人便须⼊山拜师,司、方两家经昨晚二次商议之后,已决定移居且退⾕雷舂家中。一切什物用具,俱要在三小弟兄未走以前先行移去,人多手众,比较省事一些。当⽇饭后重又商量,定准第二⽇早点后,开始搬家。当⽇无话。 第二⽇一早就开始迁移,并布置且退⾕中的新居。雷舂自己因为是主人,本想回去,铜冠叟再三留住说:“这两天崖前红叶正鲜,有世兄回去便可料理,索 ![]() 到了⾕中,择好房舍,雷迅便请方氏弟兄、元儿去用酒饭,另派别人代他们陈设。饭后赶回金鞭崖,又搬运了一次,因⾕中有的是稼具,除原有的石榻、石几无须移动外,余者仅留下一副行灶同随⾝的细软东西,还有少许米粮酒⾁,静等第三⽇亲送元儿上山,由元儿带走;司明、方环也由仙猿接去;再行正式移居。 无儿上山在即,早已斋戒浴沐,虔心诚意地等待⽇期到来。临行前,又给家中⽗⺟写了一封长函,托铜冠叟便中带去。第三⽇天还未明,便即起⾝。雷迅和方氏弟兄也相继起来,将方⺟给他准备的一个大包袱重新代他收拾一下。司明也从隔洞跑过来,说二老随后就到。小弟兄们临歧握别,自是十分依恋,一面帮同整理早餐,一面谈个不休。 不多一会,二老过来,方端又去服侍方⺟起⾝。大家用罢早餐,元儿便佩了双剑,含泪向三老叩辞。三老也有一番劝勉,老少数人共送元儿到了崖下。元儿先望崖叩拜,再与小弟兄们互道珍重,订了后会。见朝 ![]() ![]() ![]() ![]() 元儿正要迈步前进,忽见灵姑手持洞中原有的一 ![]() ![]() ![]() 众人在崖对面,眼望他二人一前一后,相去不过丈许,直往崖顶攀援上去,大家正在称赞元儿⾝手矫捷,不知怎的,元儿一个失⾜坠将下来。方氏代他捏着一把冷汗“哎呀”两字还未出口;只见元儿下有丈许,恰巧抓住灵姑的索头停住。铜冠叟首先⾼喊:“上面小路太险,快让灵姑相助,以防二次失⾜。你怎么幼读诗书,⽗⺟在堂,竟会忘了临深履薄之戒么?”众人也跟着呐喊。元儿先前失⾜,已是又惊又羞,本还不愿,噤不住铜冠叟等再三大声督促,勉強接索在手,随了灵姑往顶上猱升上去。一会半崖云起,对崖诸人已望不见元儿影子,仍不肯放心回去。直候了两个时辰,灵姑才从崖 ![]() 恰巧当⽇下午,猿仙便来传话,命方环、司明当时起程⼊山。说罢自去,众人挽留不住。铜冠叟因红菱瞪猛兽毒蛇甚多,二人从前并未深⼊腹地,猿仙又不肯领了同行,打算命灵姑陪往,谁知灵姑也说不去,并说⾕中无甚凶险,自己送去,也只能送⼊⾕口不远,连昔⽇小弟兄们所去之处都不能到。况且此行仙人尚有用意,跟去不便。铜冠叟知是实情,里面必有原因,只得再三嘱咐了二人一阵。除方⺟因远未去外,余人俱都送到⾕外。一看封洞大石已经有人揭开,放在一边。雷舂道:“天刚⻩昏,听迅儿说,里面奇景甚多,我们同进⾕去,送两位贤侄一程如何?”铜冠叟未及答言,灵姑抢答道: “听猿仙说,如今这⾕不许外人进去呢。”众人只得作罢回去,不提。 且说元儿同了灵姑攀上金鞭崖,初上时节,好⾼过甚。上没一半,见上面崖壁越发险峻,壁上苔薛其滑如油,更无着⾜之处。正在为难,忽听灵姑呼喊之声。抬头一看,灵姑早已飞援上去,站在一个岩石凹处,一手放下长绳,朝着下面点头招呼呢,元儿暗想:“她一个女流之辈既能上去,怎地我便不能?上面路径,看神气也只有眼前这七八丈的削壁,因为附壁藤蔓过细,所以不似初上来时易于攀援。但只要越过这一段,便即有路可寻,何必这一点地方假手于她?”想到这里,只含笑应了一声,舍了长绳不用,运⾜全⾝真力,手抓壁间细藤,将气往上一提,径自双手倒援而上。 元儿资禀本来特异,自从得了铜冠叟的內功传授,每⽇勤苦用功,已练得⾝轻如燕。 一经提气运行,⾝子便轻了许多,壁藤虽细,颇能支持,本来无事。眼看到达,相离灵姑立处还有六七尺左右,又想起:“那⽇陶师兄曾说到时有人接引,只说也是一位仙人,谁知却是灵姑,幸亏自己还能上来,没有由她相助,自己这般不避艰险,独上危崖,少时见了师⽗,面子也好看些。” 元儿继续往上边攀援,离灵姑所站的岩石越近。再看灵姑,不知何时又跃上有三丈远近。最危险处快要攀越完了,一⾼兴,气便松懈了些。又加心急求进,见所剩不过三四尺⾼,以为一跃便可翻⾝而上,竟忘了命系孤藤,⾝悬危壁。手再一用力,那细才如指的藤蔓如何支持得起一个強健少年的分量。元儿刚一作势上跃,便觉手中藤蔓似有折断声。心里一慌,力更用得大。未容他翻上那块岩石,咔嚓一声,手中藤蔓便已折断。 喊了一声:“不好!”想捞左近别的藤蔓未捞着,竟从百十丈⾼的危壁上悬空往下堕去。 还算元儿心灵胆大,又是一双慧眼,虽在奇危绝险之中,心神犹能镇定,情知崖势多半上突下削,要想在半 ![]() ![]() ![]() ![]() ![]() 及至落到可以立⾜之处,刚刚站定,放了手中长索,松了口气,那索忽然往上一抖,便已收去。看上面已有微斜坡道,勉強可以行走。灵姑却不知跑向何方。心想:“索刚收上去,人即不见,怎跑得这般快法?”再看脚下,已是云雾四合,満山如嘲,用尽目力,只辨得出一些人影,迥不似下面景物清明。 元儿知道众人悬念自己,尚未回去,喊了两声,不见回音。便将⾝跪倒,重又默祝了一番。然后起⾝,往上前进。那路看去不似下半截陡峭却甚曲折危险。遍地上満生着刺藤荆棘等,越往上越密,钩⾐穿⾁,甚碍手脚。元儿提着气,施展轻⾝功夫,一路蹿⾼纵矮,左蹦右跳,上下转侧于峻崖危岩之间。又走有半个多时辰,总觉崖顶相去不远,可是总走不到,人却累得全⾝是汗,暗忖:“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自从夕佳岩被困,独⾝攻穿晶壁之后,自以为內外功夫都已有了 ![]() 平地练功夫纵有十层,到此也减去一半了。”不由把初上来好⾼逞能之心减去好多。 元儿念头刚转,忽见前面荆棘影里有一⽑人起落拜跪,定睛一看,正是灵姑,连忙跟踪过去一看,灵姑拜处乃是一块大约亩许的石坪。来路満生荆棘刺藤,左右中三面杂花盛开,丹枫碧树 ![]() ![]() ![]() ![]() ![]() 元儿方一沉思,已走到灵姑⾝侧,见她虔敬神气,不噤抬头又往顶上一看。正值一片轻云过处,云隙里望见一个⽩⾐少年,正站在崖边向下注视。转瞬间又为云层遮住,用尽目力,只见人影。知已到达地头,上面便是仙人居处,不由心花怒放,忙也将⾝跪倒。仙崖虽然咫尺,崖⾼苔滑,上下平削,正想不出用什么法儿上去。忽见崖壁碧苔之间,似有一条紫痕闪动,正是适才失⾜时援手的索,索头还结有一尺大小的一个圈儿,才知道适才援救自己脫险的并非灵姑,紫索既在此间垂下,上面又有⽩⾐少年等待,定为自己而设无疑。灵机一动,叩了几个头,便即起⾝向那 ![]() 元儿刚刚接索在手,忽听⾝后响了一下。回头一看,灵姑手中待着一个红⾊小包,満面喜容,正朝上叩谢呢。见元儿回⾝看她,便用手连挥,意思是喊元儿援索上去。元儿方要张口问询,只觉手中紫索一动,同时又听灵姑低声连喊:“圈儿。”刚把索圈从头笼下,套向 ![]() 且等拜见师⽗之后,我们再行礼吧。” 元儿遵命起立,一看,上面大有数十亩方圆,満崖都是青松翠竹,异草奇花,正中心还有一个两丈多⾼、宽约二十亩的圆崖拱起。这中心圆崖,上下四面俱生着一种鹅⻩⾊的小花,细草如针,开花如⾖,一片平芜,蒙茸密布,不见一些石土之⾊。有时天风过处,宛如卷起⼲层金浪,真是瑰丽清奇,无与伦比。 元儿一心虔敬,随了陶钧,循着圆崖当中的瞪道走了上去,首先⼊眼的,便是一座石质宮观,观门外又是一个⽔池,池中仙泉,噴珠溅⽟一般从池底涌起,池侧一面设着石桌石凳,桌上摆着一副残棋。一面长松底下设着一个鹤栅,栅內丹顶玄鹤,大小共有囚只,见了主人,兀自剔羽梳翎,飞鸣翔集不已。 元儿一念至诚,拜师心切,也无心观赏仙崖景物。眼观鼻,鼻观心,随定陶钧,直往圆崖当中的石宮观中走去。行近观前,忽听破空之声从头上⾼处飞过。观门前三个金光灿烂的大字,只在眼前晃了一晃,也未及看清,便即走⼊观门。人门不到丈许,便是一座庭院,院中満生着许多奇花异卉,清馨扑鼻。前面陶钩忽然止步,禀道:“小师弟裘元带到。”一言未了,便听一个童声在半空中哈哈笑道:“不行不行,我哪里能收他做徒弟,这小孩大规矩了,将来出去,叫人看见,决不像我朱矮的得意门人,岂不成了笑话?我哪里能收他做徒弟?”元儿本低着头往前走,以为仙师形象必似天人,心中矜持过甚。一听说是不行,立时头上轰的一下,吓得浑⾝抖战。既未听清下文,也未看清对面师⽗形象,眼睛一花,几乎晕倒在地。两眼泪珠,不由自主地挂了下来,正在愁急,哪里还敢仰视。猛地又听一人老声老气他说道:“你这老不正经的矮子,对初见面的小孩子也这般吓唬他。你不收,我便带往九华山去,看你五十年后,末代⾐钵传授给谁?” 那话带童音的又答道:“你爱,你就带走,我如非齐道友再三相劝,我正没这番耐心呢。” 元儿才听出两位仙人是在说笑,心神略定,不噤愉眼往上去看,到底仙人是什么样的仙风道骨。这一看不打紧,如非预知师⽗矮出了名,几乎疑心所见并不是自己的师⽗。 原来院中生着两株不知名的大树,叶大如掌,枝⼲奇古,⾼有十丈。左侧一株,两个枝杈上各坐着一个矮老头儿,一个穿的又脏又破;别一个比较生得还要⼲瘦些,⾐服虽也破旧,却是通体⼲净得多。在两枝相间的一个枯秃树⼲上,放着一个⽟石棋盘,也未听棋子落抨之声,只见二人互相嘲笑应答,目光却俱注视着观外远处,好似甚为留意。再看陶钧和另一个拿着酒壶的瘦长汉子,俱都垂手侍立在大树之下,动也不动,态度恭敬。 知道內中必有一个是自己的师⽗朱真人,才想起陶钧给自己通名以后,还忘了行那拜师之礼,忙即将⾝跪倒,口称:“恩师俯赐收容,感恩不尽。”还未说完,那老声老气的一个便说道:“你师⽗和我一样,不喜 ![]() 说罢,元儿便觉一股大力量昅到⾝旁,⾝子凌空而起,转眼到了树极上面,这才知道对面瘦的一个,是自己师⽗,却又没理自己,仍是全神贯注前面,因那老声老气的一个将他放坐在侧,虽初见师⽗,但人在树桠上,不便跪拜。正在惶恐,那老声老气的又道:“你这孩子适才在树下偷瞧,山外景物这般有趣,既已上来,你怎不看?”元儿闻言,随着师⽗目光所注处往外一看,因为存⾝绝⾼之处,休说观外景物人目分明,就是山外的山河市集,田畴城镇,也是一览无遗,元儿生具异禀,自从巧服仙草,已变成了一双通天慧眼,差不多可以穿云透视,何况远地无云雾之处。元儿先看近处,并无什么出奇之状。再往对面西北方极远之处一看,那里是一片绵延不断的雪山,皑皑一⽩。山 ![]() ![]() ![]() 看有一会,忽听那老声老气的老头说道:“老朱,我助你一臂之力吧,也好使你早点收这个好徒弟。”说着将手一扬,一道金光似金蛇一般,带起一阵破空之声,电闪星驰,直往山那方飞去,转眼没人青冥,只剩一丝金痕闪动,及至到达,又和初出手时大小相差无几。元儿知道远处观物都很细小,如以那雪山上的人作比,这几道光华最小的也有尺许耝细,十多丈长短,想不到仙家飞剑竟能大小由心,指挥行使于千百里之外,异⽇自己如能炼到这等地步,也不在出死人生,受这一番跋涉辛苦。 元儿正在注视寻思,忽见先前那几道光华原本互相绞结,相持不下,自从未后这道金光一去,顷刻之间,便见金光、⽩光势盛,其余光华逐渐低弱,又斗了一阵,內中一道灰⻩⾊的光华竟被两道金光绞散,化成许多星雨消灭,紧接着,其余几道光华也都四散飞逃,耳听师⽗说道:“且饶了这几个业障,我们仍旧下棋吧。”元儿闻言,回视二老同时将手一抬,那两道金光便自离了雪山,往回路飞转,留在雪山上的人们,俱已随了光华逃走。只剩一人,也将空中停留的一道⽩光敛去。眼看他走过山侧消逝,耳旁又听破空之声,只见两道金光一同飞回,二老各举手一招,便在⾝旁隐去,二老若无其事,一边一个,坐在树权上下棋。元儿横坐在旁侧树杈上,暗想:“对面便是闻名已久的师⽗矮叟朱真人。⾝旁这位仙师,看适才放出飞剑神气,竟与师⽗本领不相上下,可惜不知他的名字。” 元儿正在胡思 ![]() 元儿也连忙纵了下去,跪在三人面前。刚叩了几个头,朱梅指着那老头和花子说道: “这两人一个叫追云叟⽩⾕逸,一个叫怪叫花凌浑,俱都是你师伯,快磕一个头,和陶钧到一边去,我不愿见你这拘谨样儿。”元儿从纪登、陶钧二人脸上恭敬神气中,悟出师⽗用意,闻言朝⽩、凌二人各叩了两个头,起⾝站向陶钧肩下。纪登早往室內取出酒脯,设在当院石桌之上。朱、⽩、凌三人,相次落座。 凌浑指着元儿,问朱梅道:“这孩子就是⽇前齐道友劝你收归门下的那个么?无怪他说好,连我看着都顺眼。我收门人向来凭我自己喜 ![]() 正想下完那盘残棋,你就来了。你这花子素常无事不寻人,寻人没好事。我近⽇已受了齐道友之托,三二⽇內要赴峨眉凝碧仙府,与众道友商议三次峨眉比剑之事,如有为难之事,切莫再照顾我。” 怪叫花凌浑道:“你这矮子倒会猜,可惜只猜着了一半,你知道那妖尸⾕辰么?他的恶贯快要満盈,不久自会伏诛。我本不愿管他闲事,偏他竟敢惹我。我徒弟魏青在嵩山顶上采药,路遇他师妹凌云风。那是我的侄孙女儿,三人正闲说,被他用妖法摄走,陷⼊重泉九地之下,准备取他二人的生魂,炼那九地腐仙妖法。论本领,我原可以制伏他。只是这妖尸自被峨眉诸道友连挫锐气,益发诡诈,善于趋避,知他重泉九地共有十八⽳,如果一击不中,不把人救出来,这东西又辣又狠,必先下毒手,岂不反误了他二人 ![]() 凌浑冷笑道:“矮子你少说嘴。我如不是知道峨眉派承长眉真人正统,得天独厚,我也不远走滇西,另立教宗了。齐道友最近在凝碧崖灵翠峰微尘阵中,得了长眉真人帝府天篆兜率真敕,道行⾼出济辈,何消你说?我虽不才,还会知难而退,不与胜己者抗衡,于正琊请教外另立教宗,传先师铁肩老祖⾐钵,还不似贤昆弟这般不知自量,老着脸,创什么青城派,又和峨眉派藕断丝连地挟以自重,那才是既不能号令,又不受命呢,亏你还有脸挖苦人。”朱梅哈哈笑道:“你这穷叫花,这么多年来还是火 ![]() 凌浑方要答言,⽩⾕逸道:“照齐道友来书所说,后⽇方是妖尸授首之期,有这些闲时候,我们三人相聚,正可畅饮矮子的好酒,只管争论则甚?”凌浑也笑道:“我只恨你们这些人专以正统自命,难道别派中就无能人?我本不算什么好手,那神驼乙道友行径也和我差不许多,他也不是道门正宗,如论本领道行,恐怕齐道友也难与他分⾼下吧?” 说时,朱梅忽然回首看了元儿一眼,命纪登,陶钧将元儿领往后面,先进了饮食,等到傍晚客去,再听吩咐,元儿又要跪谢,被陶钧拉了他一把,暗使眼⾊止住,元儿只得随了纪、陶二人同往后院。一看,院中石桌上杯著早已设好。陶钧进屋取了酒食出来,三人重新见礼落座。 陶钧未从师时,本来好客,有“小孟尝”之称。虽在山中多年,仍是少年时心 ![]() 元儿本来聪明绝顶,因为纪登虽是师兄,却与铜冠叟 ![]() ![]() ![]() 陶钩见他口齿迟疑神气,猜出他的心意,便说道:“我们这位恩师人最洒脫,最恨虚伪,你只要率 ![]() 至于先来那位⽩师伯,乃是现在九华山隐居的有名老剑仙追云叟⽩⾕逸。以前与师⽗齐名,同隐河南嵩山少室,人称‘嵩山二老’,后来移居衡岳,不多年前,又移居九华山峨眉掌教夫人别府锁云洞的,门下弟子只有三人,却是一个胜似一个,內中一个姓岳的,更是本领惊人,将来自会与你相见。 “后来那位,也是鼎鼎大名的云南派宗主,青螺峪的怪叫花穷神凌浑。这位师伯剑法自成一家,与哪一派都不相同,隐⾝乞丐,游戏三昧,各异派中妖人遇见他,无不闻名丧胆。 “这三位老人家俱是多年患难知己之 ![]() ![]() 若照我们以前初⼊门时规矩,均须受过许多劳苦,才能得到师⽗传授,只你一人,因为师⽗不能在此久留,今晚夜静,便即传授心法,你这样好的夭资,再加上我和纪师兄从旁指点,又有你自己带来这两口宝剑,不消半年工夫,纵不能⾝剑合一,也能与异派中的后辈一分強弱了。 “师⽗虽然不在本山,无人敢来犯侵,附近风景甚好,尽可在做完功课之后随意游玩。看你年纪虽轻,却极老成,别无可虑。只有观前那两只仙鹤,本是髯仙李元化师伯在仙霞岭收来,赠与师⽗。这两只畜生,曾受一个异派中妖人豢养多年,颇有灵 ![]() 元儿闻言,自是又⾼兴,又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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