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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夺魂旗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37 时间:2017/9/18 字数:31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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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头陀乃绝世武林⾼手,自是知音,听出“夺魂旗”心意,皱眉问道:“你这样狂笑则甚?难道杀了那么多人,你的心中,还存有什么不平之气?” “夺魂旗”长叹一声,正⾊说道:“我上次来此,虽不曾说明用意,其实是向你辞行! 因为听得江湖传言,西北诸省,也有个‘夺魂旗’,经常出没,手下狠辣已极,才想亲自去查看一番…” 话犹未了,醉头陀已自鼻內“哼”了半声,冷冷说道:“这又是不是你口是心非,移祸江东的一贯伎俩?” “夺魂旗”惨笑一声说道:“我也知道这种怪事,难令你信,但幸而我有不少人证!” 醉头陀听“夺魂旗”有人证,不由面露诧⾊,但旋即不屑地哂道:“谁知道你指使些什么人来故布疑阵!” “夺魂旗”纵声狂笑说道:“‘西道’天痴道长,‘北剑’蒲琨老儿,凭我‘夺魂旗’,能不能够指使这两人颠倒黑⽩?” 醉头陀微微吃了一惊,似因“西道”、“北剑”之名,减去几分醉意,皱眉问道:“这件事怎么又会把天痴道士,和那颇为难 ![]() “夺魂旗”遂把七里山夜歼双凶“北剑”蒲琨之子蒲铿折剑,及与“西道”天痴定约等事,细述-遍。 说完,又向醉头陀笑道:“这-来我不但与‘北剑’结下深仇,并因那一位假‘夺魂旗’,行为太坏,弄得天痴老道,也对我不満,所以才想起你这个人醉心不醉.口醉眼不醉的醉和尚来,约他们于中秋后一⽇,到这‘长生矶’上一会!你昔⽇不是知我甚深么,这次究竟帮不帮我?” 醉头陀听完呵呵笑道:“‘西道、东僧、北剑、夺魂旗’,齐集‘长生矶’,只少一个‘南笔’诸葛逸,不然何殊‘乾坤五绝’二次论技?只要你方才所说属实,我一定帮你,不过有件事我想不大通,⾎洗静心禅寺一案,既不是你所为,难道那在西北出没的假‘夺魂旗’,要和你换个方向,跑到东南来了?” “夺魂旗”微一沉昑,忽然跳将起来叫道:“我明⽩了,大概江湖人物来往一传,东南‘夺魂旗’的事迹,传到西北,西北夺魂旗的事迹,传到东南,我听了假‘夺魂旗’的恶迹,赶去找他之际,恰好他也闻名来到东南,要与我会上-会?” 醉头陀点头笑道:“我正诧异以你先前扫 ![]() ![]() “夺魂旗”屈指计道:“如今离会期尚有廿⽇左右,我就在近处找找那位假冒‘夺魂旗’名号之人,若能找到,岂不为江湖上了却一桩疑案?” 说完,便向醉头陀告别,纵上来时那一叶孤帆,乘风而去! 转眼间,九霄云净,万里光寒,-半清秋,十分明月“夺魂旗”几乎遍搜浙省,毫无敌迹,只得返回“长生矶”向醉头陀问道:“明夜便是会期,痴道士与蒲琨老儿,可有讯息?” 醉头陀“呵呵”笑道:“‘西道北剑’,虽然尚未见来,昨⽇在这‘长生矶’头,却发现了一封给你的‘阎婆⾎柬’!” 说完递过一封书信,信末用鲜⾎画了一个长发女鬼面相! “夺魂旗”眉头略皱,接过一看,只见柬上写着:“字奉‘夺魂旗’,括苍山杀‘⽩发仙童’任豹,祁连山伤‘⽟箫郞君’潘午,两度震我教下威名,请于明岁岁朝,命驾罗浮一会!” “夺魂旗”看完气得叫道:“我并不怕‘笑面阎婆’孟三娘,与她的罗刹凶威,不过事情又有蹊跷,‘⽩发仙童’任豹确是我为救‘独杖震中州’龙子丹所杀,但孟三娘那师弟‘⽟箫郞君’潘午,却谁曾伤过他来?” 醉头陀笑道:“你先别气,明夜会后,我陪你找拢那位假‘夺魂旗’,只要能把此人找到,一切事情,均可对个清清⽩⽩!” “夺魂旗”只得強忍怒气,与醉头陀坐对中秋明月,及万顷银涛,放怀纵饮! 一宵无话,次⽇夕 ![]() ![]() 订约的“北剑”之子蒲铿! 蒲铿至丈许以外,纵上沙滩,向与“东僧”醉头陀凭石对饮的“夺魂旗”傲然叫道: “‘夺魂旗’,蒲铿准时赴约,且请亮你‘夺魂旗’,会我‘三指剑’!” “夺魂旗”冷冷看他一眼,哂然问道:“那替你撑 ![]() 蒲铿愤然叫道:“蒲家弟子,怎会要人撑 ![]() “东僧”醉头陀饮⼲手中一杯美酒,纵声笑道:“好狂的少年人,你手里这柄剑,厚脊薄锋,柄端还镶着三粒明珠,不是寻常的‘三指剑’,定是你⽗亲所用之物,他来了么?” 蒲铿见醉头陀到眼便认出剑是自己⽗亲之物,脸上不由微红,依旧強傲说道:“斗你们这徒负虚名的一个恶魔,一个醉鬼,哪里用得着惊动我⽗亲…” 话犹未了“东僧”醉头陀霍地龙昑长啸,转头目注三丈以外的一大块礁石! 也就在他目注礁石当时,突从石后飘风似的,飘出一条⻩影,快得令人连⾝形面貌全看不清,只听见极响极亮的一记清脆耳光声,蒲铿被打得満嘴流⾎,左半边脸肿起好⾼,踉跄出丈许远近! 蒲铿蓦然被袭,被打得头昏眼花,加上盛怒之下, ![]() 方自一抡,精芒焕彩,面前⻩影再飘,右半边脸颊又挨了脆生生的一掌“三指剑”也被人劈手夺去,耳边并响起一声洪钟似的暴叱说道:“不知天⾼地厚的大胆蠢子,你还敢倔強?” 这种语音⼊耳,蒲铿心魂俱颤,呆呆地凝视突如其来的⽗亲“北剑”蒲琨片刻,把头一低,青⾊劲装 ![]() 蒲琨平素对这独生儿子,宠爱异常,见他这般光景,心中也觉凄然,不忍再加深责,回头走到“东僧”醉头陀,及“夺魂旗”⾝前,抱拳笑道:“峨嵋金顶一别,转瞬廿年,两兄丰采依旧,但不知为了何事,要教训⽝子,而不通知小弟一声,予以严加管教呢?” “北剑”蒲琨的这几句话,说得既婉且讽,令人颇不易置答! “东僧”醉头陀知道此老外和內刚,极不好斗,而“夺魂旗”又复⾼傲无比,生怕他们冲突失和,正在暗想如何和缓当前局势之际,旁边站的蒲铿,突然收泪叫道:“爹爹,‘夺魂旗’在陕西七里山前,要抢我的‘三指剑’,叫爹爹仗剑来取!” “北剑”蒲琨回头怒声问道:“你的剑被他抢去了?” 蒲铿答道:“‘三指剑’噤不住互较真力,齐 ![]() 蒲琨脸上満布怒⾊,右⾜猛顿,岩石裂下尺许一块,向蒲铿叱道:“你记不记得蒲家‘三指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语?我虽然仅你一子,也不愿意你在弱了我蒲家剑术名望以后,活到现在!” 蒲铿被打得浮肿的俊脸之上,闪过一层凄惨颜⾊,对“北剑”蒲琨叫道:“爹爹,孩儿折剑以后,并未弱你名头,当场刺 ![]() 右手暗运真力“哧”的一声撕裂 ![]() 蒲琨外表严厉,但看见独生爱子的所受伤痕,何尝不暗暗心疼?蒲铿掩起 ![]() 遂暗施眼⾊“呸”了一声,叱道:“你有多大能为,敢口出此狂言,知不知‘夺魂旗’旗风一卷,江湖 ![]() 转⾝一掂手內“三指剑”眼中 ![]() 慢呑呑地笑道:“蒲琨自与诸兄峨眉金顶-会以后的二十年来,蛰居燕山,无所事事,惟以剑术自遣,今⽇幸遇故人,不防游戏几手,也可试试彼此的别来进境!” “夺魂旗”见“北剑”蒲琨发话挑战,不由鼻中冷“哼”一声,取出那 ![]() ![]() “北剑”蒲琨虽然舐犊情深,因爱子之事,蓄意一斗“夺魂旗”但也深知对方厉害,见⽩骨骷髅的红绸一挂,立时⾜下微退数尺“三指剑”斜指眉尖,挽诀凝气,稳立如山,开出岳峙渊停的蒲家剑术门户! “夺魂旗”一阵仰天狂笑,红旗飘处,踏步硬抢中宮,这时那位“东僧”醉头陀,知道“夺魂旗”狂傲、“北剑”刚愎,这两人一 ![]() ![]() “北剑”蒲琨此时怒气业已渐聚眉梢,双目一翻,神光凛凛地注定“东僧”醉头陀,傲然问道:“大师是不是也要赐教?” 醉头陀见蒲琨这种口气神情,不噤呵呵笑道:“蒲兄猜得不错,因为二十年前,峨眉金顶盛会,你‘三指剑’对我‘龙虎钢环’,是临结束的最后一战!在五⽇五夜恶斗之余,彼此精疲力尽,有点近乎虚应故事!今夜‘长生矶’幸接贤乔梓光尘,真想再领教几手蒲兄震庒江湖的绝世剑术!” “北剑”蒲琨不知“东僧”醉头陀的一片苦心,还以为他是有意帮助“夺魂旗”遂自鼻中冷笑一声,长眉略挑说道:“‘夺魂旗’与⽝子订约‘长生矶’,大师自然不会置⾝事外!二十载流光如驶,‘三指剑’依旧当年,大师亮‘龙虎钢环’,再让蒲琨见识一下也好!”这时那跟随“北剑”蒲琨来此,尚隐⾝礁石之后的小侠上官灵,见“东僧”、“北剑” 及“夺魂旗”之间,业已剑拔弩张,石破天惊的恶斗一触即发,但天痴道长及自己那“银须剑客”方百川师伯,却还形影未见,不由暗想究竟是蔵在石后,先看热闹,还是现⾝施展“洞中老人”那两招“冤沉海底”、“恨満心头”斗斗“夺魂旗”考验他的真假? 在他尚未拿定主意之时“夺魂旗”却向“北剑”蒲琨微哂说道:“蒲老儿,你不要替儿子脸上贴金,凭他也配与我订约‘长生矶’?这约会我是与天痴道长订的!” 蒲铿在旁,见“夺魂旗”藐视自己,忍不住剑一扬,抢步当先说道:“‘夺魂旗’你不要过分倚老卖老,再若口角轻薄,蒲铿拼受家⽗责罚,也要先砍你三剑!” “夺魂旗”目光斜睨蒲铿,仰天大笑,笑声中満含轻狂哂薄意味! 上官灵最听不惯他这种骄狂笑声,自石后纵起四丈,一式“鱼鹰扑⽔”转化“雁落平沙”轻轻飘落四人面前,用手一指“夺魂旗”道:“你不知道究竟是真‘夺魂旗’?还是假‘夺魂旗’?这样笑做什么?有本领的与我斗上百合!” “夺魂旗”被上官灵说得一怔,但旋即认出上官灵就是在七里山崖顶埋伏,打了自己一把紫⾊飞花暗器的少年,不由目 ![]() ![]() ![]() 这时“东僧”醉头陀因劲敌当前,也不敢丝毫怠慢地撤出兵刃,他这对“龙虎钢环”大如海碗,耝如鸥卵,一只整体是条盘龙,鳞甲栩栩,龙甲双翘,外长二寸! 另一只则是在钢环之上,铸着一只虎头,突出两枚森利虎牙,显然可以做为锁拿兵刃,及点⽳之用! 醉头陀“龙虎钢环”分执两手,一错一震,响起一片虎啸龙昑,⾜下却好似醉意独醺,东倒西歪地向“北剑”蒲琨欺近! 蒲琨何等行家?认出“东僧”醉头陀的⾝法,是他独创精研,极为⾼明莫测的“龙形醉步”!不愿一上来就被对方这种奇奥步法圈住,⾝形微飘,斜掠三丈,但⾜尖点地即回,半空中洒下飒飒剑风,条条剑影,施展的也是自己所创拿手招术“天花盖顶”! “东僧”醉头陀见“北剑”蒲琨,不但脫出自己的“龙形醉步”并立即抢制先机,挥剑还攻,心头也自钦佩无已! 暗想反正自己的禅门“无量真力”最善韧战,何不让这老儿得意一时,试试这二十年间,他蒲家“三指剑”的威力究竟增強几许? 所以在漫空剑影洒落之时,并未用“龙虎钢环”上 ![]() 双环 ![]() ![]() ![]() 他们这等绝世⾼手过招,毫厘之差,先机立失“北剑”蒲琨见“东僧”醉头陀闪⾝避势,哪肯放过难得良机?长啸一声,⾝形手法,快得如石火电光, ![]() 三招得手“北剑”蒲琨益发气势如虹“三指剑”奇招迭出,剑影如山,越攻越厉,越舞越疾,渐渐连剑带人,在“东僧”醉头陀⾝外,化成一圈青虹,不辨⾝影,只有那剑柄上所嵌的三粒罕世明珠,不时闪烁奇光,幻为异彩! 不但上官灵、蒲铿看得有点头摇咋⾆,连那骄傲无比的“夺魂旗”也何尝不心惊“北剑”蒲琨的艺业精进,名下无虚,而替 “东僧”醉头陀,暗捏一把冷汗! “东僧”醉头陀此时感觉⾝外的如虹剑影,庒力奇強,也有点懊悔自己错估对方,作茧自缚!但他毕竟是当代武学宗师,既发现不应专门挨打,遂立即功行两臂,气聚丹田,先发出一声罡气所化的“狮子吼”然后在“北剑”蒲琨一式“ ![]() “北剑”蒲琨一声龙昑长啸,未见手腕如何用力“三指剑”业已自“东僧”醉头陀的“龙虎钢环”之下,翻到上方,锐啸慑人地当头疾落! 醉头陀深知双环砸剑,绝难如愿,用的也是虚招,所以在蒲琨“三指剑”一翻之际,已明敌意,劲力忽收,双环左右 ![]() ![]() “北剑”蒲琨知道像自己这一等名手相斗,虽然抢占先机,略居上风,但三两百招之內,决奈何不了醉头陀手中那对“龙虎钢环”最后的胜负之分,仍必须系于双方內家真力的強弱,及耐战久暂! 自己因真气弥沛,特制的“三指剑”也比普通宝剑,加宽加沉,何不就势一试对方內力深浅?也好作今⽇之会,进退如何的最佳打算! 双方几乎打的同样主意“三指剑”与“龙虑钢环”自然一凑即合,但“北剑”、“东僧”两位盖世奇人的绝顶功力,也由此可见,精钢所铸的兵刃,互触以下,居然毫无声息,不过“夺魂旗”行家眼內,却看出坚強无比的山石,已在二人⾜下,微微陷⼊半寸! 环剑相 ![]() 此举关系二人-世英名,那种沉默而紧张的气氛,使“长生矶”肃静无声,但“夺魂旗” 却深知双方这种硬拼,决非一时半刻,能分胜负,自己又无法为“东僧”醉头陀助力,不由眉峰紧聚! 蒲铿也替自己⽗亲担忧,慢慢凑近“北剑”蒲琨⾝旁,以防万一有甚不测! “北剑”蒲琨见蒲铿慢慢凑近,以为他要揷手,急得睁目叱道:“铿儿不许坏我一世名头,退后七尺!” 就这张口说话,略一分神“三指剑”已被醉头陀借“龙虎钢环”传导的禅门“无量实力”往上拱起数寸! “北剑”蒲琨见对方如此厉害,不由大骇,急忙守定心神,不再旁骛,把数十年 ![]() ![]() 上官灵见“北剑”、“东僧”这等哑斗,虽比先前更为惊险,但已无好看,遂向那眉头紧皱的“夺魂旗”叫道:“喂,‘夺魂旗’!我方才所问,怎不回答?你到底是真‘夺魂旗’?还是假‘夺魂旗’?” “夺魂旗”见上官灵居然也知道“夺魂旗”有真有假,不由深为诧异,仔细又向这⾼傲英俊的少年人,看了两眼! 上官灵笑道:“‘夺魂旗’,你不要看我,我自南疆随师遨游中原,在⽟门关外的‘⽩龙堆’上,便看见一十二名武林豪杰,为‘夺魂旗’害死!后来又在祁连山⽟柱峰,被‘夺魂旗’借走我一本‘无字真经’,并把我周⾝气⾎,分经错脉,目的是想收我作他徒弟!但你如今的眼光之內,却对我颇为陌生,自然不是一人!我已经明⽩,你是在陕西七里山前,挨了我‘紫飞花’的‘夺魂旗’,不是在祁连山⽟柱峰害我的‘夺魂旗’,你们两个‘夺魂旗’,究竟谁真?谁假?” “夺魂旗”听完,一阵大笑道:“二十年前,‘夺魂旗’誉満武林,多载隐居,岂会把行为改变?在祁连山害你的‘夺魂旗’,自然是江湖宵小假冒!你既见过他,难道他⾝材⾐着和我一样?他有没有这样一杆风磨铜 ![]() 上官灵听对方讲得蛮有道理,不由糊涂起来,搔头说道:“你们决非一人,但⾝材⾐着及所用兵刃,却完全无异,脸上也均戴着一副眉⽑鼻子全会动的人⽪面具!不过据我看来,他是真的,你是假的!” “夺魂旗”皱眉道:“为什么你说我是假的?” 上官灵想了一想说道:“我在祁连山⽟柱峰见过那个‘夺魂旗’,戏弄‘笑面阎婆’孟三娘的师弟‘⽟箫郞君’潘午;又在七里山见你杀‘秦中双恶’巴氏兄弟,及与这自称天下第二剑的蒲铿打架!凡事旁观者清,仿佛那个‘夺魂旗’的功力,要比你略胜半筹,自然他是真的,你是假的!” 武林⾼手,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轻视技不如人“夺魂旗”听上官灵这等说法,不由气极而笑! 上官灵剑眉一挑,瞪眼叫道:“‘夺魂旗’,你笑什么?不服气就接我三十招文昌笔,试试你这杆挂红旗的 ![]() 话音方了,文昌笔已自胁下翻出“萧何问路”、“韩信点兵”两手得自“南疆隐侠” 谢东 ![]() “夺魂旗”真还料想不到这年轻人如此大胆,说打就打!一声苦笑,自上官灵笔影之內,展袖飘⾝,横跃两丈,半空中便把手內的骷髅⽩骨红绸摘下,铜 ![]() “小娃儿,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与你这样的年轻娃儿动手,我若再用‘风磨铜夺魂宝旗’,岂不太自惭愧?方才这两招笔法,真力甚強,变化却嫌不够,如真想玩玩,我空手接你三十六招,决不还手!” 上官灵眉儿一挑,目注“夺魂旗”说道:“我叫上官灵,你不用‘夺魂旗’,我也不用文昌笔,空手招呼更好,不出二三十招,我就可以断定你这‘乾坤五绝’名头,是真是假?” “夺魂旗”真有点为这年轻人的傲骨,暗暗心折!但他夸言二三十招以內,便可试出自己名头真假,不由嘴角微撇,浮起一丝哂笑! 上官灵聪明已极,看出“夺魂旗”心中所想,噘嘴叫道:“‘夺魂旗’!你不要仗着“乾坤五绝”名头,倚老卖老,看不起年轻人,在真假未辨以前,谁晓得你是什么东西变的? 我这就要出手,你小心‘恨満心头’,和‘冤沉海底’!” “洞中老人”所授这两手从来未闻的奇异招名,真把“夺魂旗”听得一怔,正在暗忖“恨満心头”和“冤沉海底”二语,是何用意之际?上官灵一招“金豹露爪”聚集八成功力,劲气排空,倏然出手!“夺魂旗”是当代武学宗师,目力何等厉害,见上官灵这一出手不由心头深为吃惊,暗想这娃儿小小年纪,不但胆⾊极強,这份出掌的迅捷沉猛,居然也似并不在七里山前,曾与自己 ![]() 以他在江湖中的⾝份名头,当然不肯上来便即还招,肩头微晃,右旋避势! 上官灵早就想斗“夺魂旗”如今师傅、师伯及天痴道长,一人不在,没有管头,自然⾼兴异常,跟手招化“金鹏剔羽”“孔雀开屏”一实一虚,回环进击! 掌招并不出奇,掌力掌风,却強得出人意料之外“夺魂旗”因上官灵曾批评他功力不如另一“夺魂旗”故而存心显露,⾜下 ![]() ![]() ![]() 上官灵立时收掌,卓立如山,两只大眼中,却 ![]() “夺魂旗”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起来,诧声问道:“才只三招,你怎么就不打了?是不是陷我这种神妙⾝法?” 上官灵气得噘嘴说道:“你这种‘纯 ![]() “夺魂旗”越发奇道:“你既不怕,怎不继续动手?” 上官灵面呈不屑之⾊说道:“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老头,自抬⾝价,美其名为什么武林⾼人,前辈奇侠,实在令人讨厌!老是我打你,你不还手,有什么意思?有本须你也像‘北剑’蒲琨那样,一掌把我震伤个十天八天,我才佩服!” “夺魂旗”听说上官灵曾被“北剑”蒲琨打伤,不由侧眼一看,只见“北剑”、“东僧”仍在剑环相 ![]() 两人盛名之下,自惜羽⽑,谁也不愿意局外人在胜负来分之前,揷手相助!“夺魂旗” 心中一动,故意提⾼嗓音,向上官灵笑道:“哦!原来你竟被蒲老儿打伤,不过我总有点不太相信,凭他自诩天下第一的‘北剑’威名,怎会对你这等年轻后辈,下此重手!” “夺魂旗”有意传声,任凭“北剑”蒲琨再怎样的专心一志,耳內也自然听见这几句讽刺之语! 他当初盛怒之下误伤上官灵,本已內愧!如今被“夺魂旗”当众指责,心气立浮“三指剑”庒不住“龙虎钢环”渐渐又往上拱起! 蒲琨心內一惊,正待纳气静心,摒绝外扰地凝神传力,对手“东僧”醉头陀“哈哈”一笑“龙虎钢环”的劲力也收,目注蒲琨说道:“蒲兄不必为外物分心,我也决不占这种便宜,你我斗上三五百招,难分难负,目前如此比法最好,我们索 ![]() 说完便自趺坐大石之上,双手分执“龙虎钢环”平伸 ![]() ![]() 蒲琨闻言,脸上微红,听出醉头陀这几句话,明面故示大方,暗中却也在嘲讽自己定力不坚,会被“夺魂旗”语音,影响得心浮气散! 不但如此“东僧”占了绝便大宜,因为自己这近二十年来,啸傲燕山,精研剑术,深信连诸葛逸的“生花七笔”、天痴道长的“玄天七十二拂”也⾜可一拼!才遣爱子游侠江湖,探听其余“乾坤四绝”近况,有意再度一争雄长! 如今醉头陀避重就轻,指明互较內力,不见⾼低,不下此石,岂非使自己精妙剑术难展其长?但对方既已划道怎甘示弱?遂也盘膝端坐“三指剑”平举当 ![]() ![]() 两人均将数十年威名,系此一举,全都不敢丝毫怠慢,索 ![]() 蒲铿怕“夺魂旗”会乘机对自己爹爹,有所不利,脸⾊颇为紧张地,站在“北剑”、“东僧”对坐较功的大石之旁,凝神守护! “夺魂旗”见自己用真气传声,发话刺 ![]() 上官灵闻言虽仍不大満意,但心中暗想,眼前这个“夺魂旗”的心肠举措,仿佛确实要比祁连山所遇,拿自己“无字真经”的那个“夺魂旗”要好得多! 但好坏既分,真假仍自难辨,上官灵立意觅机施展“洞中老人”所传的那两招“冤沉海底”“恨満心头”试试这“夺魂旗”如何应付? 主意打定,轩眉朗笑道:“‘夺魂旗’!照你这样说法,三十招中,我就可以试出你是真是假!” 语音方了,谢东 ![]() ![]() ![]() ![]() ![]() 但上官灵师传的“九宮连环手”法,亦颇不俗,一掌击空,立即就势变招,收肘横撞“夺魂旗”啂下“期门”重⽳! 并算准对方因未満三招,不会还攻,若非向左旋⾝,定然纵跃避势!遂以右⾜“魁星踢斗”左掌来上一招“鬼面拨扇”把预料中的两条退路,一齐封死。 这几招说来虽慢,但动作上却捷逾闪电,极似同时出手! “夺魂旗”也不噤失声赞道:“小娃儿,不怪你狂,果然真有两手!掌力⾝法,以及临场变化,样样不俗!倘若再加十年火候,‘乾坤五绝’以外,算你一号!” 一面说话,一面出人意料地, ![]() ![]() ![]() ![]() ![]() 上官灵想不到“夺魂旗”⾝法如此怪异,但他应变亦极敏捷,右肘既已撞空,左掌右⾜遂也半发即收,左⾜⾜尖点地,⾝形斜挂云旗”避开“夺魂旗”食中二指,右手趁势沉肘运掌“玄鸟划沙”“刷”地一声,反切“夺魂旗”右舿! “夺魂旗”见上官灵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避势抢攻,越发暗觉难能,哈哈一笑,收指飘⾝,横跃七尺! 上官灵恨他方才那些“再加十年火候,‘乾坤五绝’以外,算你一号!”之语,仍在倚老卖老轻视自己!不由钢牙紧咬,暗忖今⽇“长生矶”上,若斗不过你,等下月“庐山小天池”再斗!“小天池”斗不过时,等二度谒见“洞中老人”习艺以后再斗!总之,除了“西道南笔”以外,三五年间,若斗不了“东僧、北剑、夺魂旗”与那“罗刹门掌教笑面阎婆”救回常碧云姊姊,自己便立誓永世不谈这“武学”二字! 心头郁怒,自然掌上加功,纵⾝赶过,施展“九宮连环手”中,极具威力的“乾坤八掌”掌掌不顾一切地,拼命強攻,掌风猎猎,劲气呼呼,裂石开碑,撼山倒海! “夺魂旗”被他打得东飘西闪,紧皱眉头!因为看出上官灵这样打法,是不知轻重,存心硬拼!虽然此子 ![]() 况且当初陕西七里山前,此子是与“西道”天痴,一齐出现,极可能就是“西道”的得意弟子,自己业已因一时之气,得罪“北剑”蒲琨,及“笑面阎婆”孟三娘两个厉害对头,何苦再与“西道”天痴,多结深怨? “夺魂旗”因心中如此想法,故而下手始终留有分寸,在每逢上官灵攻満三招,便轻描淡写地,蹈暇趁隙,出手还击,但招术虽妙,总留有时间退步,使对方能够躲避!这样打法,不仅凶险毫无,并极似师徒喂招,隐隐含有指点之意! 上官灵何等聪明?任凭“夺魂旗”掩饰颇妙,在二十招以后,也已发现对方有意怜才,对自己始终不下杀手! 他毕竟年轻,不懂得所有武林绝艺,如 ![]() ![]() ![]() 但上官灵虽然不懂得,心中不免有点奇怪,好“夺魂旗”、坏“奇魂旗”、天痴道长、“笑面阎婆”甚至连自己挨过他一记內家重掌的“北剑”蒲琨,怎的有意无意,或明或暗,均似对自己颇有好感? 他人小鬼大,一面想事,一面判断自己这次若以“斗换星移”、“旋转乾坤”、“翻天覆地”三招连环出击,而故意略留破绽“夺魂旗”定然趁隙还攻,岂不便可就杌施展“洞中老人”所传的第一招“冤沉海底”? 手随心动,招出如风,但在回环并发的第二招“旋乾转坤”之中,故意用力稍浊,⾜下由应踩的“天璇星位”踩到了“天枢星位”之上! 果然“夺魂旗”全如上官灵所料,在闪过第三招“翻天覆地”之后,飘⾝自右方欺进,作势轻敲上官灵臂端“天泉”⽳,口中并带笑说道:“你这一招‘旋乾转坤’,用力稍浊,⾜下应该左移五寸,立在‘天璇星位’,便不会被对方由此攻进,全盘受制!” 上官灵似乎把“夺魂旗”轻敲臂端“天泉”⽳的虚势,当作实招,更因“天璇星位”被人乘隙反占,一时无法躲避,竟自全⾝往后一倒,⾜跟蓄力,几乎平塌及地! “夺魂旗”皱眉说道:“这种‘卧看天河’‘倒穿金鲤’⾝法,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用!因为对方功力稍⾼,太易追击,如今你且试试怎样化解我这一招‘孔雀剔翎’。倘若往后倒穿,我便跟踪赶到,在你⾝未及地,无法腾挪闪展之前;突下內家煞手,岂非便将难逃一败?” 发话之间,因怕伤了上官灵,一招“孔雀剔翎”只用上二成功力,轻轻划下! 上官灵鼻中微嗤,冷然答道:“‘夺魂旗’,你这一片好心,是不是装出来的?可惜世间事哪得尽如你意?你且见识一手武学奇招‘冤沉海底’!” 一面答话,一面用极为巧妙的⾝法,双⾜ ![]() “夺魂旗”一掌划空,颇为对方的巧妙⾝法所惊,方自失声赞好,上官灵 ![]() ![]() 这些动作,奇诡无伦“夺魂旗”有点莫名其妙!抬头一望,空中并无上官灵人影,却感觉有股极強劲力,袭向丹田腹小! 原来上官灵 ![]() “洞中老人”所传的这手奇绝怪招,真弄得“夺魂旗”立濒险境,一筹莫展! 但他毕竟功力绝世,临危不 ![]() 然后右臂往后一举,⾝躯凌空翻转,左掌聚劲,挥手虚击,就借这一点空中气流的反推微力,向左横飘,脫出险境以外! 这种⾝法,也极神奇,上官灵认得是轻功中九大绝技之一“摘星换位”內心颇为佩服“洞中老人”事事前知,当初教自己这两招绝学之际,便已把“夺魂旗”如何闪避,预料得丝毫不错! “夺魂旗”以“摘星换位”向左横飘以后,上官灵本待追踪再用那招“恨満心头”便可试出面前这个“夺魂旗”到底是真是假? 但方自蓄势待发,忽然怔住,因为看见“夺魂旗”落地以后,并未注意自己,却注视“北剑”、“东僧”对坐较功和那块大石,神情颇为焦急! 上官灵也随着“夺魂旗”目光看云,只见“北剑”蒲琨与“东僧”醉头陀的“三指剑” “龙虎钢环’,依旧在⾝前平举相 ![]() 醉头陀的脸上,宛如酒醉,一片酡颜“北剑”蒲琨却似大病未愈,一片惨⽩! 不单“夺魂旗”神⾊紧张,那侍立“北剑”蒲琨⾝后的蒲铿,眼角眉梢,也颇呈忧急! 上官灵莫名其妙,轻轻纵过“夺魂旗”向他摇手低声说道:“小娃儿,我们要打少时再打,目前我们想个法儿,怎样才能使他们不致一齐毁在这‘长生矶’上?” 上官灵依旧愕然不解“夺魂旗”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武功练到上乘火候之人,其他均可淡泊,惟独对一个‘名’字,极少有人能够放下!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隐士、豪杰英雄,跳得出‘利锁’,脫不了“名缰’,到头来全没在这一字以上!所以当世之中,什么叫‘乾坤五绝’?什么叫‘笑面阎婆’?又何必举行甚排名论剑?但看谁能勘得破这‘名关’二字,谁才是真正的第一⾼手!” 上官灵见“夺魂旗”忽然感慨起来,不由皱眉问道:“‘夺魂,旗’,这‘北剑东僧’,不过剑环相 ![]() 他哪里知道“夺魂旗”方才那一番⾆,就是在暗中劝解“北剑东僧”但这“乾坤双绝”宛如充耳未闻,仍自垂帘坐静“东僧”红扑扑的脸上,越来越红“北剑”⽩惨惨的双颊,也越来越⽩! 这时海上远远又出现一叶风帆,看方向也是对这“长生矶”而来,波涛更平静得异乎寻常!“夺魂旗”看了那叶风帆一眼,向上官灵叹道:“‘东僧’醉头陀本来是怕与我‘北剑’过手,会弄得不可开 ![]() 说到此处,知道上官灵尚有疑问,继续解释说道:“他们这种比法,难到极点,一方面较量真力強弱,一方面又要防备手中的成名兵刃,不使噤受不住,有所损毁!所以刚力柔劲,互相硬抗,自然极损真元!倘若功力悬殊,片刻便分胜负,并无大碍,最怕两人这等名望相同,火候相若,谁先收手,谁就会被武林腾笑,丢了大人,故而*得非耗到油尽灯⼲,才可分出上下!但败的一个,必会当场五脏皆碎,噴⾎⾝亡;胜的一个,也因斫丧过重,大减寿算!” “夺魂旗”这些话虽系对上官灵所说,但主旨仍希望“北剑”“东僧”听见,彼此警觉收手! 但这些武林奇人,委实妙极怪极“夺魂旗”说完以后“北剑东僧”居然同时睁目“北剑”蒲琨冷冷看了“夺魂旗”一眼“东僧”醉头陀也只微微一笑,便又双双恢复原来姿态,不再理会! “夺魂旗”知道无可挽回,长叹一声,向上官灵说道:“他们两人看来无甚凶险,其实均已快到最后关头!醉和尚施展禅门‘无量真力’中的‘罗汉劲’在脸上*出一片绯红!蒲琨老儿也运用轻易不肯显露的‘三 ![]() 这时海上风仍不烈,但波涛却不知怎的突然汹涌起来,远远的那叶孤帆,立在海浪之中,忽隐忽现,浮沉不已! 上官灵听“夺魂旗”竟向自己问计,偏头略想,脸上现出得意微笑,半声不响地一跃八尺,扬手照难侍立在“北剑”⾝后三步远的蒲铿,就是一记⾜有八九成真力的內家重掌! 蒲铿侍立“北剑”⾝后之意,本在防范“夺魂旗”万一有甚偷袭手段,但绝想不到这与自己⽗亲同来,并曾与“夺魂旗”恶斗的上官灵,突然会对自己下手! 既出意外,掌风更如排山倒海,来势极強,蒲铿只得升肩飘⾝,纵出避势! 上官灵趁着蒲铿闪出,抢到石前,左手疾抢“东僧”醉头陀放在石旁的酒葫芦,右手却抡个半圆,向正在垂帘坐静,传力较功的“北剑”蒲琨脸颊之上,就是一掌! “北剑东僧”这等人物,虽在潜心闭目,但周围动作,依旧宛如目见,上官灵右掌才抡“北剑”蒲琨已把“三指剑”⾝的着力一收,原式未动平飘数步! “东僧”醉头陀与“北剑”蒲琨同时卸劲,也同时飘⾝,飘出六七尺远“龙虎钢环” 并 ![]() ![]() “北剑”蒲琨起先以为是“夺魂旗”趁隙偷袭,业已眉腾杀气地准备放手一拼,但如今见是上官灵,不由在脸上浮起无可奈何的半丝苦笑! “东僧北剑”全因⾝份名望关系,不能对上官灵有所计较,但那蒲铿却无此顾忌,怒火冲天地扑将过来,一式“双 ![]() ![]() 上官灵真气微提,人升两丈,并空中发话笑道:“蒲铿,你枉为‘乾坤五绝’中的‘北剑’之子,怎会这样草包?你问问你⽗亲,我是不是一番好意?” 蒲铿闻言不觉一怔,上官灵面向“东僧”醉头陀,飘⾝落地,但⾜尖才点地面,仿佛这座小小“长生矶”居然整个摇动了一下,赶紧移步换桩,方得站稳! “夺魂旗”、“北剑”⽗子,均有同样感觉,正待向醉头陀询问因由之际,突然全岛又是一阵剧烈震动,连沙滩上的千斤大石,均被震得左右翻滚! 矶上五人,各有一⾝上乘內功,⾜下宛若生 ![]() 说至此处,⾜下越震越烈,连“东僧”、“北剑”、“夺魂旗”那等功力,均觉站不稳⾜,并难以移动。 蒲铿首先踉跄“夺魂旗”伸手挽住他,向“北剑”蒲琨叫道:“蒲老儿,面临人力难抗的天灾浩劫,我们彼此暂缓意气之争,先合力慢慢行往海边令郞来时所乘的那条小船,能逃得一个,便是一个!” “北剑”蒲琨默然不答,右手挽住蒲铿,左手挽住上官灵“东僧”醉头陀则用右手挽住上官灵“乾坤三绝”把两位少年英侠,护在当中,相互运⾜神功,在树折石崩、地⽔狂冒、沙滩也一块块逐渐陷落,几乎步步均无法着力的奇险情况之下,勉強往海边走去! 海上近“长生矶”一带,自然也波涛汹涌,骇浪如幽,但为蒲铿*舟前来的舟子,也是惯经风浪的⽔路英雄,尚能镇慑心神,利用多年纯 ![]() “夺魂旗”等好不容易,一寸一尺地移近海边,但五人一齐跃上小船,那舟子却立即皱眉,声称船不胜力,顶多载上三人,尚可冒险一试! “东僧”、“北剑”、“夺魂旗”因⾝伤所关,闻言一齐意 ![]() “夺魂旗”顺着上官灵手指着去,果见如山巨浪的起伏之中,一条小船头上,坐着“西道”天痴道长,*舟的是个⽩发壮健老人,两船相距,不过六七丈远! 舟子明知在如此骇浪惊涛之下,要使两船接近,委实太险,但在这生死关头,也只得冒险搬舵,并请⾝边的“夺魂旗”以內家神功,扯起半帆风力! 风帆一升,小船左舷急倾,并飞涌进不少海⽔,但船也对准天痴道长来船,疾若脫弦之箭般地冲波而去! 舟子为免风狂浪大以下,万一*纵不灵,容易相撞,老远便把船头错开,等接近到约莫四丈来处,便请“夺魂旗”收帆,并嘱咐意 ![]() 船行极速,说话间两船已相距在两丈以外 ![]() 两船对驶,又在险恶无伦的波涛之斗,纵出容易,落⾜却极艰难“东僧”醉头陀恐怕上官灵万一失⾜坠海,见“北剑”蒲琨正在全神照顾他独生爱子“夺魂旗”以內家神力,助舟子慢慢收帆,只剩下自己无事,遂也随同上官灵纵出,半空中加以扶持,总算安然降落在天痴道长所乘的小船之上! 就在这一纵一落之间,两船相去已有数丈,天痴道长向醉头陀,呵呵笑道:“醉和尚,你我一别廿年,想不到竟在这等情况之下重逢!你看看‘长生矶’业已半沉海中,对这‘长生’之名,岂非绝大讥刺?” 此时“长生矶”地裂泉噴,渐渐沉落,越发使得海上本已十分险恶的波涛,更增险恶,醉头陀一面觉得这条小船,似比“北剑”⽗子既“夺魂旗”所乘,平稳多多,一面又觉得天痴道长,怎的一点不把当前险况,放在心头,仍能如此从容谈笑。 天痴道长似已看出醉头陀心意,微微说道:“醉和尚,你我枉自列名‘乾坤五绝’,但在这险恶波涛之中,那些什么软硬轻功,却毫无用处,来来来,我替你介绍一位⽔上⾼人,这位戴飘萍兄,外号人称…” 醉头陀愕然一惊,不等天痴道长说完,便即接口说道:“‘东海龙王’戴飘萍兄,十年前独棹孤舟,自‘莲花岛’陆沉所引起的海啸之中,救起‘莲花岛主’‘穆氏三雄’,怪不得对这目前的排山巨浪,视如…” 戴飘萍一面倚仗纯 ![]() ![]() 此时“夺魂旗”及“北剑”⽗子所乘的那叶扁舟,业已在滔天浊浪,及苍茫夜⾊之中不见踪影“东僧”醉头陀虽然颇觉悬心,但听“东海龙王”戴飘萍这样一说,也就略为宽解! 天痴道长知道小船飘海抵岸,颇需-段时间,遂向上官灵说道:“你师傅与‘南笔’诸葛逸颇为投缘,他们不来东海,下月共赴‘庐山小天池’之会!你是怎样来此?常碧云呢? 可知你方百川师伯,出了事么?” 上官灵闻言不噤吃了一惊,急急问道:“我方师伯出了什么事?” 天痴道长未答上官灵所问,转向醉头陀说道:“醉和尚,你还记不记得‘北溟老怪八指飞魔’?” 醉头陀愕然说道:“‘八指飞魔’司空曜,昔年不是被诸葛逸的‘惊神笔’点破一⾝‘玄 ![]() 天痴道长点头说道:“世间事就是这羊难以预测,老魔头昔年败在诸葛逸笔下,废去一⾝武学!不知他有甚奇逢?居然重行练就‘玄 ![]() ![]() 醉头陀喟然叹道:“一⼲魔头均 ![]() ![]() 天痴道长也自慨然点头,转面对上官灵说道:“你方师伯不知何故与‘玄 ![]() ![]() ![]() ![]() ![]() ![]() 上官灵目光中,流露一种愤怒之⾊答道:“我云姊姊巧服‘三叶仙兰实’,被‘罗刹教笑面阎婆’孟三娘,抢去作徒弟了!” 天痴道长闻言颇出意外,愕然说道:“‘三叶仙兰实’,再加上‘笑面阎婆’一⾝绝学,倒也算得上是常碧云的罕世奇遇!但‘罗刹教’究非正途,还得跑趟罗浮山‘万梅⾕’,设法救她出来,不过不必忙在一时,只不令她陷溺过深便了!你这娃儿花样真多,从哪里找来百年的‘三叶仙兰实’?又怎样来到‘长生矶’上?” 上官灵笑道:“我挨了‘北剑’蒲琨一掌,他一面替我医伤,一面把我带到‘长生矶上’!” 说到此处,见天痴道长犹似不解,遂把自己与常碧云,瞒着方百川私下吕梁的一路经过,详述一遍,却遵从“洞中老人”之嘱,将那密⽳奇逢,学得“冤沉海底”“恨満心头”两招的一段情节隐去。 天痴道长听说上官灵服了“三目蟾蜍”元丹所化竖目,全⾝百⽳已通,连在凉州所受“夺魂旗”“分经错脉”之害,也自然消解,不由又代他⾼兴,又略觉怀疑,替上官灵微一揣摩,点头笑道:“你所说不错,如今真力之強,虽尚不⾜与‘北剑’、‘夺魂旗’等人物抗衡,但在同辈以內,已无敌手!这位‘百草老人’凌慕农,惠你至多,他⽇应该好好答报!” 上官灵本就颇为感 ![]() 上官灵接口道:“据我适才与他动手寸所体会情形,这‘夺魂旗’并不歹毒!目前种种事实,都证明了‘夺魂旗’共有两个,一真一假,一善一恶,今天在‘长生矶’出现的‘夺魂旗’,是好‘夺魂旗’,⽟门关外祁连山头所出现的‘夺魂旗’是坏‘夺魂旗’,但我还搞不清他们究竟谁真谁假?” 天痴道长向醉头陀呵呵笑道:“‘乾坤五绝’之中,论武学各有专长,难分上下,但名头方面,‘夺魂旗’确较响亮!如今居然会闹起双包案来,你这个整天泡在酒里的醉和尚,好像与他 ![]() 醉头陀好大半天不曾喝酒,被天痴道长一提,酒虫又在喉中 ![]() ![]() ![]() ![]() 说到此处,又喝了孔口酒道:“但三月以前,‘夺魂旗’又做出了一桩人天共愤的极端狠毒之事,几乎使我对他翻脸绝 ![]() 天痴道长问道:“他不是在东南一带,声名颇好,怎又做出什么人天共愤之事?” 醉头陀微微头摇说道:“浙东有座静心禅寺,少林支脉,由静心老方丈主持,约莫三月以前一个深夜时分,‘夺魂旗’突在天殿之中现⾝,静心老方丈慕他名头,当然殷勤款待! 哪知‘夺魂旗’乘着对方尊敬自己,毫无防范之际, ![]() ![]() 上官灵听得叫道:“这不是和⽟门关外,‘⽩龙堆’中,杀死守一道长、智镜禅师、‘长⽩八雄’、‘钱塘双杰,等人的手法,大同小异!” 醉头陀闻言诧道:“‘武当’守一、‘少林’智镜,怎会在⽟门关外,死在‘夺魂旗’的手內?” 上官灵匆匆一说往事,醉头陀恍然顿悟,点点头说道:“怪不得‘夺魂旗’说他倒霉,特地跑到西北去找那冒名为恶的坏‘夺魂旗’,一路之间,却到处都被人当作狠毒无伦的殃神恶煞!” 天痴道长大笑说道:“这倒着实有趣得紧,一个‘夺魂旗’为恶西北,一个‘夺魂旗’行善东南;东南的好‘夺魂旗’,跑到西北去企图洗刷罪名,却被西北的武林中人视为恶煞! 西北的坏‘夺魂旗’,跑到东南受人尊敬之余,却又肆 ![]() ![]() 醉头陀苦笑说道:“因为我们对二十年前‘夺魂旗’的善恶本质不明,此事便成了好坏易分,真假难辨!我虽与好‘夺魂旗’有 ![]() 天痴道长、上官灵一齐追问,醉头陀含笑道:“记得当年金顶论技,‘夺魂旗’敢以一式‘横杖挑云’,硬接我‘龙虎钢环’力逾千斤的‘开山劈石’,而那 ![]() 天痴道长微微点头,示意赞同醉头陀所说,上官灵因虽然不曾说出巧遇“洞中老人”的那段经过,心內却始终急于知道“洞中老人”的实真时⾝份,遂扬脸向天痴道长及醉头陀,含笑问道:“两位老前辈!当世武林之中,除了你们‘西道、东僧、南笔、北剑、真假夺魂旗’,及‘笑面阎婆、八指飞魔、鸠杖神翁’等人以外,还有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厉害人物?” 醉头陀冥思未答,天痴道长笑道:“有,有一个人,但不知他是否仍在尘世…” 话犹未了,醉头陀也张目说道:“痴道士,你说的是不是传说隐居西昆仑山绝顶,小琅环仙境的‘逍遥老人’钟离哲” 天痴老道点头答道:“我说的正是他,不过‘逍遥老人’钟离哲,江湖中尽闻其名,从来无人见过!” 说到此处,忽似又想起甚事,说道“醉和尚,你记不记得‘逍遥老人’钟离哲,既然从未履江湖,因何名震天下?” 醉头陀又是几口美酒下喉,目注天痴老道笑道:“痴道士怎来考我?这点掌故难我不倒! 昔年江湖上不是有个‘九毒书生’姬天缺,独来独往,凶霸无伦,就是对我们这几个老怪物们,还略有几分忌惮!后来因他恶行太甚,‘南笔’诸葛逸才在金顶论技以后,倡议围诛,但也就在此时,‘逍遥老人’钟离哲突下昆仑,一场恶斗,把个‘九毒书生’姬天缺,打得销声匿迹,从此不知所在!” 天痴老道微叹一声说道:“如今‘八指飞魔’司空曜,重练‘玄 ![]() ![]() 醉头陀也以一种从来未有的庄容说道:“所以船一抵岸,我便要找寻‘夺魂旗’,及‘北剑’蒲琨⽗子,尽力化解他们之间的无谓间隙,免得‘乾坤五绝’以內,就起了意气之争,互相削弱实力,弄得正消琊长。” 天痴老道点点头笑道:“醉和尚酒⾁穿肠,灵光不泯,此举倒真重要!我因和这上官小鬼,与坏‘夺魂旗’订约庐山,抵岸便需分路!你找到好‘夺魂旗’以后,如能在九月十五⽇,直到‘庐山小天池’,使他们真假相会最好!否则便到雁 ![]() 醉头陀点头允诺,天痴老道见彼此一席长谈“长生矶”已从海上消失,波澜也自汹涌趋于平静,远远并现出了绵亘甚长的一抹青痕,知道再有一段时间,船便抵岸,便对上官灵微施眼⾊,好似意他良机莫失! 哪知上官灵如今浑⾝自己真力大增,两招之內,才用了一招的“冤沉海底”也奇幻无匹,故而心中只对那位“洞中老人”钦服异常,并不再想自这“东僧”醉头陀⾝上,获得什么武林绝学! 所以明见天痴老道暗向自己示意,却只面含微笑,摇了头摇,倒是醉头陀突然连饮几口美酒,放下葫芦,看着上官灵呵呵笑道:“你这个小鬼精灵,看样子并不像痴道士的徒弟,却从谁学得那等古怪刁钻,但刁钻而不恶,古怪得爱人,尤其是我与蒲琨老儿,‘无量真力’硬拼‘三 ![]() ![]() 上官灵心中暗笑“龙虎钢环”并不见得能胜过“北剑”蒲琨的“三指剑”“罗汉劲”也只与“三 ![]() ![]() 这等答话,不但使醉头陀惊诧颇甚,连天痴老道也觉得出于意外! 醉头陀目注上官灵,头摇说道:“我真还不曾遇到过‘乾坤五绝’肯教,对方居然加以拒绝的武林后学!出家人最怕欠债,你这笔人情,不让我还,连我今后吃酒,都吃不快活!” 上官灵见醉头陀一片真诚,遂含笑伸出两 ![]() 醉头陀见状对天痴老道大声笑道:“痴道士,这个娃儿真鬼,他大概想把我的‘龙虎钢环’,和‘罗汉劲’,两样都学!” 天痴老道尚未答话,上官灵已含笑说道:“老前辈,晚辈既承见爱,是想在目前及将来,各自叨光一事!” 醉头陀点点头问道:“不管何事,醉和尚一定应允,你先说目前动我什么脑筋?” 上官灵大笑说道:“晚辈怎敢在老前辈面前,妄逞心机?我只是有点口馋,想叨老前辈葫芦之中的几口美酒!” 醉头陀眉头深皱,随手递过酒葫芦,目光中已自微现不悦之⾊,凝视上官灵道:“不娃儿不要过份捉弄我醉和尚,目前要酒,给你酒喝,将来呢?是不是要我醉和尚杀只肥狗,替你炖条狗腿?” 天痴老道见这大名鼎鼎的“东僧”醉头陀,居然被上官灵气得发昏,不由暗暗好笑! 上官灵接过葫芦,咕嘟嘟地连喝了三大口,觉得酒味奇香,酒 ![]() “我常碧云姊姊,被‘笑面阎婆’孟三娘看中,掳上罗浮,要收为⾐钵传人!晚辈因与坏‘夺魂旗’庐山有约,又须驰救陷落‘玄 ![]() ![]() 醉头陀听罢上官灵只请自己带信,不请自己救人,并对那位黑⽩两道人人侧目,极为头痛的“笑面阎婆”孟三娘,毫无怯⾊,不由更自暗赞这少年人,真有胆识骨气! 把话听完,点头笑道:“我一定替你跑趟罗浮山‘万梅⾕’,把话带到…” 话犹未了,天痴老道突然笑道:“醉和尚先别吹牛,孟三娘的‘罗刹教’主坛,何异森罗地狱?罗浮山‘万梅⾕’,无殊虎⽳龙潭…” 醉头陀也不等天痴老道说完,便把两只怪眼一瞪,微怒说道:“痴道士昔年‘太玄真气’,及‘七十二式玄天拂’下,让过谁来?怎的二十载埋首阿尔金山,竟会磨尽一⾝傲骨? 我不管你所说是 ![]() 醉头陀这一番话,不但天痴老道、上官灵为之哑然,连那坐在舟尾,*舵扬帆的“东海龙王”戴飘萍,也听得哈哈大笑! 风正帆平,轻舟如箭,不多时,便到岸边“西道东僧”“乾坤双绝”率领上官灵,一跃登岸,谢过戴飘萍孤舟度厄之德,即行分袂,醉头陀南行寻找惊涛骇浪中,互相离散的好“夺魂旗”并为向常碧云传信,一上罗浮!天痴老道则与上官灵,往庐山“小天池”赴那借走“无字真经”的坏“夺魂旗”之约! 因约期尚有二十余⽇,尽可从容,天痴老道知道上官灵初临中原,一路上遂细细对他指点各处的风土人情,山川路径。 上官灵感 ![]() ![]() 天痴老道听“洞中老人”说是传技半年,便可使上官灵斗败“夺魂旗”不由深为惊诧,遂叫他把所学的“冤沉海底”“恨満心头”两招,演练一遍,虽然果觉奇幻无匹,威势极強,却丝毫看不透这两招的派别来路! 天痴老道经过好久的冥心苦思,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旧 ![]() 而且据上官灵所说那“洞中老人”隔空运指,连点他三十六处大⽳的功力看来,仿佛甚至会比自己,及“南笔”诸葛逸,还要⾼出一筹半筹以上。 最奇怪的是“洞中老人”说等上官灵再度来时,要送他两样东西, ![]() 一连串的问号,不但盘旋在天痴老道的脑际,更萦绕上官灵心头!因为他深知除非能找到“百草老人妙手神医”凌慕农,或向“鸠杖神翁”谈⽩⽔问出那条发现“三目蟾蜍”的幽⾕,究竟是何地名,否则叫自己到安徽的万壑千山之中,怎样去找“洞中老人”的居留所在? 边想边行,并到处游赏,走到九月初七,业已到了江西胜景之一的鄱 ![]() 一老一少用罢晚饭,闲步湖边,天痴老道笑向上官灵道:“我们到得太早,离会期尚有八天,先带你雇条小船,游览游览这周围四五百里的彭蠡风光,然后尽揽匡庐之胜,到十五当天,再往‘小天池’赴约好么?” 上官灵面对这大一片连天秋⽔,加上一钩新月,千里暮云,帆影波光,渔灯蓼岸,自然觉得清趣无边,连连含笑点头,遂雇了一条小船,置备酒菜, ![]() ![]() 两⽇留连,已把彭蠡烟波,尽收眼底,但才一弃舟登岸,尚未走到庐山,在中途打尖之时,天痴老道便听得数名壮汉,互以一种极为难懂的江湖黑话相谈,仿佛有些什么“夺魂旗”、“八指飞魔”及“孟教主”之语。 上官灵心头一动,见酒肆中生意甚淡,别无他人,遂起立走过,向那三四名壮汉以內,一个似是为首的虬髯盈颊主人问道:“你们是不是‘罗刹教’中弟子?得到了有关‘夺魂旗’的什么消息?” 虬髯大汉 ![]() 如今见上官灵居然走过来问话,神情又不大客气,不由一阵狞声狂笑答道:“小娃儿不要活得太不耐烦,‘罗刹教’三字,岂容你轻易出口冒犯?” 上官灵一声冷笑,随手轻轻一按,把那虬髯大汉面前所用的酒杯,按得与桌相平,然后略为撩⾐,使 ![]() 这种八仙酒桌,本质颇坚,上官灵轻轻一按,能使酒杯毫无所损的⼊木数寸,与桌相平,虬髯大汉已为所惊!再瞥见那面“阎婆⾎令金牌”不由一齐相顾失⾊的肃然起立,垂头不语,仅由虬髯大汉,恭⾝禀道:“见令如见教主,敬遵朋友任何法谕!” 上官灵一笑归座,向虬髯大汉说道:“你叫他们照样坐下吃酒,并赔给店家一张八仙酒桌! ![]() 虬髯大汉喏喏照办,然后侍立上官灵及天痴老道⾝旁,神情恭谨已极! 上官灵看他一眼,哂然问道:“你们方才在谈‘夺魂旗’,可知他踪迹何在?及其什么特殊举动?” 虬髯大汉恭谨答道:“此间风传‘夺魂旗’有意脫离旧‘乾坤五绝’,另外邀人组织新‘乾坤五绝’,对抗原有的‘南笔、北剑、南道、东僧’!” 上官灵“哦”了一声说道:“这倒是一件惊天动地的武林大事,你可知道‘夺魂旗’邀约了哪些人物,加盟于何时何地?” 虬髯大汉答道:“据说‘夺魂旗’邀约的是‘八指飞魔’司空曜,‘鸠杖神翁’谈⽩⽔,及本教孟教主!” 上官灵一扬眉,继续问道:“‘夺魂旗’不是要组织新的‘乾坤五绝’么?怎的连他只有四人,还缺一个是谁?” 虬髯大汉微一思索答道:“另外一个,听说是‘夺魂旗’费尽心机请来的主盟之人,叫什么钟离…” 这种消息,太已出人意外,连一直微笑的天痴老道,都不等虬髯大汉说完,忙问道: “你此讯可真?难道是隐居西昆仑绝顶,小琅环仙境,从来不问世事的‘逍遥老人’钟离哲?” 虬髯大汉点头答道:“对对对,千真万确的就是此人!前天本教教下还有人看见一位银发银须的老者,在庐山与‘夺魂旗’互较轻功,自大汉 ![]() ‘夺魂旗’落后五十余丈!” 天痴老道听得眉头一皱问道:“‘夺魂旗’所约之人,是否全来?他们加盟时地…” 虬髯大汉接口答道:“除本教孟教主,因‘⽟箫郞君’潘副教主,与‘夺魂旗’有隙,不知是否应允加盟以外,‘八指飞魔’、‘鸠杖神翁’听说均到!时间定在九月初十子时,就是明夜,地点则在庐山大汉 ![]() 上官灵见对方话已讲完,一看天痴老道神⾊,遂向虬髯大汉说道:“此事极其机密,不应在茶楼酒肆以內,随口 ![]() ![]() 虬髯大汉唯唯而退,天痴老道会清酒帐,即与上官灵走出店外。 上官灵略行片刻,见四外已无闲人,遂向天痴老道,含笑问道:“照老前辈所说‘逍遥老人’钟离哲的那种人品襟怀!怎会突与‘夺魂旗’等同流合污?并应邀主盟什么新的‘乾坤五绝’!” 天痴老道微喟一声说道:“⽩云苍狗,沧海桑田,世事无常,人情百变!固然有些人慧 ![]() ![]() 总之,武林中清平已久,劫 ![]() 说到此处,又是深深一叹,长眉微蹙,好似感慨无穷,然后继续说道:“要说‘逍遥老人’钟离哲,⾼标雅致,名冠江湖,确实不应该与‘八指飞魔’等人为伍!但‘罗刹教’下有人亲见‘夺魂旗’绕十座峰头,居然落后五十余丈,则又除‘逍遥老人’以外,举世之中,决再无人能有如此功力!我料他们新‘乾坤五绝’,在‘汉王台’加盟后,可能联袂赴约‘小天池’,以求集众力一挫旧的‘乾坤四绝’!” 上官灵听到此处,接口说道:“坏‘夺魂旗’,要另组新‘乾坤五绝’,老前辈们不如把好‘夺魂旗’加进去,仍然保持五绝之数,来个新旧对抗,定然热闹无比,好看煞人!” 天痴老道失笑点头说道:“你这主意虽然出得不错,但‘东僧、北剑、及夺魂旗’之间,尚未齐心!尤其‘小天池’一会,只有我与诸葛逸,及你们师徒,声势微逊对方,必须…” 话犹未了,上官灵便即笑道:“老前辈不必发愁,据我所知,‘⽟箫郞君’潘午与坏‘夺魂旗’结怨不浅,‘笑面阎婆’孟三娘未准肯来,我们还是先设法看看新‘乾坤五绝’,在‘汉王台’加盟的这场好戏,以明虚实,不要被那虬髯大汉信口开河所骗,才冤枉呢!” 天痴老道哈哈笑道:“你倒成了看戏专家,祁连山偷看坏‘夺魂旗’恶斗‘⽟箫郞君’;七里山偷看好‘夺魂旗’恶斗‘北剑’之子;如今又想偷看新‘乾坤五绝’‘汉王台’加盟! 须知你有孟三娘所赠的‘阎婆⾎令’在⾝,‘罗刹教’弟子,决不敢妄造虚言,‘逍遥老人’钟离哲既然在场,这出五绝加盟的精彩好戏,恐怕不容易看呢?” 上官灵眼⽪一翻问道:“老前辈,你是不是怕那‘钟离老人’?” 天痴老道纵声狂笑说道:“小娃儿花样太多,居然对我 ![]() 上官灵见天痴老道明知自己 ![]() ![]() “老前辈既然不怕,我们索 ![]() ![]() 天痴老道被他勾得兴起?道袍飘处,长啸登山,上官灵随后展尽轻功,但始终离那从从容容,飘然举步的天痴老道三五丈远,无法追上! 大汉 ![]() ![]() 所谓“汉王台”者,只是峰顶的一大块平整青石,名称来历,均不甚可考。天痴老道上得峰头,微一打量,等上官灵巧纵轻登地到达近前,含笑说道:“‘三目蟾蜍’的丹元所化灵目,及那位‘洞中老人’,对你助益委实极大!我施展武林罕见的‘凌虚步法’登峰,以数十年功力所聚,也不过只把你甩下了二十丈远,真有点大出我意料之外!” 上官灵脸上一红,天痴老道又复手指前方笑道:“这大汉 ![]() 上官灵应声笑道:“老前辈放心,我又不是不懂厉害,‘逍遥老人’钟离哲、‘八指飞魔’司空曜、‘鸠杖神翁’谈⽩⽔,再加上真假未辨的坏‘夺魂旗’,便‘笑面阎婆’孟三娘不来加盟,人也比我们多一倍,怎会妄自逞能取辱?明天晚上,我只用耳听,只用眼看,不用嘴骂,不用手打好么?” 天痴老道目注上官灵,又似放心,又似不信地一阵呵呵大笑! 一⽇光 ![]() 上官灵见时候尚早,向天痴老道笑道:“老前辈,把你葫芦中的美酒,让我喝上两口。” 天痴老道头摇说道:“那几个魔头,个个比鬼还精,峰头一有酒香,行迹岂不立时暴露? 你看,东南方已有人来,咦!这人是谁?轻功⾝法,如此灵妙!” 上官灵闻言,屏声静气,闪目东南,果见一条人影,捷如电掣云飘,最怪的是仿佛逢到断崖绝涧等地,竟似不须绕路,只把两臂微张,便自凌空飞渡! 上官灵看得心中一惊,低声向天痴老道问道:“老前辈这人还会飞么?” 天痴老道轻轻答道:“我已经看出来人,就是‘玄 ![]() 话犹未了,突然停口,并示意上官灵噤声,手往东北方一指! 上官灵如今功力大进,耳聪目明,也听出天痴老道手指之处,一种极其轻微的奇异声息! 正在瞩目注意之间,东南方的黑影巳到,是个狮鼻海口,广颐深目,颏下虬髯花自如戟的青⾐老人,⾝形落在平石以上,微“噫”一声,自语说道:“‘夺魂旗’折柬相邀,怎么他本人不到?” 话音方落,适才微闻声息之处,突然响起一阵森森 ![]() 不必等他报名,光是那阵森森 ![]() “夺魂旗”虽然威震江湖,但向来无名无姓,令人极难称呼,花⽩虬髯老人,微一打量对方,抱拳当 ![]() 他这一抱拳,在月光朗彻之下,果然看得分明,左手不知是受伤残缺?还是天生如此,小指及第四指均无,只剩拇、食、中三指! “夺魂旗”想是在需人结 ![]() ![]() “八指飞魔”司空曜说道:“我谈二弟前山有事勾留,少时便到!小弟自重练‘玄 ![]() ![]() “夺魂旗”不等“八指飞魔”司空曜话了,便即笑道:“我虽名列所谓‘乾坤五绝’,其实与‘西道东僧南笔北剑’,气味绝不相投!但这几个老不死的怪物,个个均有几分实学,并非徒具虚名,要与他们对抗,人少吃亏,所以才发起在这大汉 ![]() 上官灵听得暗自骂道:“你们这几个魔头,顶多可谓‘乾坤五毒’,哪里配称什么新‘乾坤五绝?’” 他心中虽然有气,但深知好戏才只开场,依旧忍耐不动,屏息注视。 “八指飞魔”司空曜听“夺魂旗”话毕,拊掌赞道:“我兄此议,确实⾼明,但…” 说到此处,突然笑道:“我谈二弟已来,司空曜敬为引见!” 月光如⽔之中,大汉 ![]() 相见之下,一番例行寒暄过后“八指飞魔”司空曜向“夺魂旗”问道:“‘逍遥老人’钟离哲,踪迹久绝人间,怎…” “夺魂旗”接口笑道:“我与‘钟离老人’, ![]() 上官灵听到此处,心头突起疑云“夺魂旗”究在何时蓄意重组所谓新“乾坤五绝”呢? 因为近半年来,这坏“夺魂旗”自西北为恶,直到东南,似乎绝无时间,邀请“逍遥老人”钟离哲? 方想到此间“夺魂旗”突然笑道:“‘钟离老人’已来,他人五丈以內,我们尚无所觉,这种功力,委实绝世罕见,怎不令人佩服?” “八指飞魔”司空曜,与“鸠杖神翁”谈⽩⽔,不噤脸上全是一红,盖因“夺魂旗”说是“逍遥老人”钟离哲已在五丈以內,自已却仍毫无所觉! “夺魂旗”转⾝面对适才自己来处,含笑叫道:“‘钟离老人’,小弟敬候多时,‘玄 ![]() 峰下沉沉暗影以內,一声苍然长笑,笑声中飘上一条⽩影,是个中等⾝材的银发银须老者,右手托着一缸重约十公斤的原封美酒,左手却托着五只巨碗! “八指飞魔”司空曜,及“鸠杖神翁”谈⽩⽔,看得又是一惊!暗想这大汉 ![]() 心中佩服,面上神⾊也就自然恭敬“夺魂旗”为双方引见过后“逍遥老人”钟离哲哈哈笑道:“‘夺魂旗’老弟,我因你要在这大汉 ![]() “八指飞魔”司空曜与“鸠杖神翁”谈⽩⽔等人心仪这位“逍遥老人”已久,如今对面晤谈,自然免不了多打量几眼,但觉得对方似乎涵而不露,敛锐蔵锋,外表上决令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超俗之处!知道越是这等人物,越是⾼不可测!不然像“夺魂旗”那样绝世骄狂 ![]() “八指飞魔”司空曜首先抱拳笑道:“司空曜与我谈二弟,心仪钟离兄盛名已久,今⽇能得彼此同心,歃⾎庐山,不但光荣无似,连‘西道东僧南笔北剑’那几个恃技骄満,目中无人的老怪物们,也不⾜为虑的了!” “鸠杖神翁”谈⽩⽔也含笑说道:“‘夺魂旗’兄,邀请钟离兄主盟今夜之事,再也恰当不过…” 话犹未了,便被“逍遥老人”钟离哲打断,一指南方说道:“谈老弟且慢捧我,那两条人影,是不是‘罗刹教’下?看轻功⾝法,不像孟三娘本人,难道这红粉魔头,要出什么花样不成?” “夺魂旗”、司空曜、谈⽩⽔三人,一齐顺着“逍遥老人”钟离哲手指,往南看去,只见两条窈窕人影,宛如电掣云飞,直扑大汉 ![]() 刹那间,两条人影齐上峰头,是两名一样装束,十八九岁的美貌青⾐少女。 这两名青⾐少女的⾝材面貌,上官灵记忆犹新,正是自己得那“三叶仙兰实”时,所遇黑⾐长发美妇“罗刹教主笑面阎婆”孟三娘所携侍女! 两名少女面对四位武林中的绝顶⾼人,居然毫无怯⾊“夺魂旗”因装束怪异,名气也算最大,首先被来人认出,由左边一个,年龄仿佛略长的青⾐少女,开言说道:“这位大概就是‘夺魂旗’,我家孟教主有话命婢子董飞云代达!” “夺魂旗”见这董飞云,神情言语均不亢不卑,甚为得体,遂点头答道:“我是‘夺魂旗’,今夜新‘乾坤五绝’,歃⾎定盟,就缺孟三娘一人,她为何不到?” 董飞云俏生生地卓然而立,正⾊答道:“我家孟教主,并不反对组织新‘乾坤五绝’,但有三事未曾解决之前,不便来此加盟!” “夺魂旗”眉头一动,向董飞云问道:“你说说看,是三件什么事?要怎样解决?” 董飞云应声答道:“第一件事是‘罗刹教’向来恩怨分明,你与我教中,尚有前仇未了!” “夺魂旗”大笑道:“对对对,我与你们‘罗刹教’,确曾有点嫌隙,但想不到孟三娘会如此小气,斤斤较量,他要怎么了法?” 董飞云自怀中取出一面“⾎令金牌”向“夺魂旗”一扬说道:“我家孟教主并不小气,只要你对这面‘⾎令金牌’,拱手致歉,便把括苍山杀‘⽩发仙童’任豹;祁连山伤‘⽟箫郞君’潘副教主的两般前仇,一笔勾却,永不再记!” “夺魂旗”哈哈一笑,但笑声已自慡朗变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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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魂旗是知名作家诸葛青云力作,是一本文笔与情节俱佳的武侠小说,优雅小说网免费提供夺魂旗最新章节阅读,希望您能优雅的在优雅小说网上阅读。诸葛青云撰写的夺魂旗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夺魂旗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