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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连滚带爬 作者:陈武 | 书号:43200 时间:2017/11/4 字数:24914 |
上一章 第七章 下一章 ( → ) | |
25 我和株株还真有点像回事了。我们还真的有几次约会了。但是,株株有言在先,我们只是游戏,说好了,一个星期后,分手。我最初还抱一点希望。我想,时间一长,说不定,她会真的对我有感情的。但是,显然,我错看她了。我除了拉拉她的手,搂搂她的小蛮 ![]() ![]() 有一天,已经是晚上了,大约有十点左右吧,我们在路上散步。我们走了很多路。我都感到累了。她还是兴致 ![]() ![]() 原来她只是来送送我的。 我不想她走,是真的。她也看出来我的意思,又把手伸过来,让我握着。我听到她轻轻地说,好吧?拜拜。 我看着她 ![]() 所以,回家以后,我对她就有点猜测。我甚至怀疑她不叫株株。她从哪里来,有着什么样的背景,我就是伸长耳朵,都很难听到她实真的声音,很难看到她实真的面容。我怀疑她就是一只狐狸精,就像聊斋上的那些鬼怪,披着人⽪,来无影,去无踪,专门引勾心怀不轨的男人,然后,扒了他的心,把他给吃掉了。 但是,当我想着她的时候,我的內心还是蠢蠢 ![]() 我从窗子向外望去。我期待能看到她的⾝影。很遗憾,楼下橘⻩⾊的路灯静静的,柔情的,还有许多的藌意。我想,如果株株要能来到这儿,我们坐下来,把一路上的话,拿到这儿聊,该多么有气氛啊。 我在窗口站了一会。我虽然望着窗外,其实我是什么都没有看。我只是跟着我的思路想⼊非非了。突然的,我又看到⽔池边的⾝影了,那是一个 ![]() ![]() 我返⾝跑出了门,向楼下冲去。 我没有找到小麦,连那个像小麦的⾝影也不见了。我不知道这是实真的还是虚幻的。这件事情,留给我的,只能是长久的惆怅。 我再次见到株株时,我跟她说,我那天在楼下,好像看到了我从前认识的一个女人。株株说,是吗?你没有喊她?我有些伤感地说,我可能认错了。株株说,也许吧,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就是认错了人,也不奇怪。我说,可是,我或许真的没有认错。株株说,那也不奇怪。 我和株株又和前几次一样,在大街上的人海里随波逐流。我们走过盐河桥,走过王家嘴,走过瀛洲路,我们从民人广场那儿走上旧货一条街。我和株株从海马的旧书摊前走过。我们看到海马和达生正在那儿下棋。我想跟他们打声招呼。株株向我递个眼神,意思是说,不打扰他们吧。 此前,我们从旧书摊经过时,海马和达生有时在那儿下棋,有时在那儿聊天。而大多数时候,他俩都盯着从旧书摊前经过的女孩子。要是漂亮女孩子,他们的目光会追下去好远。他们俩已经知道株株不叫林如梅了,已经知道她叫株株了。他俩见到我们,就争着要我们送礼。达生说,你们还欠我三十二个猪蹄子呢。海马不跟我们要猪蹄子,而是对着达生大叫道,我才是媒婆了,不是我跟你打赌,他们能认识啊。我和株株都走下去老远了,达生和海马还在争论。 株株不让我打扰他们。 我和株株的游戏也就这样结束了。 株株是在旧货一条街上和我道声再见的。 我最初对她的跟踪,也是在这里。株株选择在这里和我再见,也许是有意义的。 我就像漂流在人海里的浮萍,落寞而惆怅地看着株株美丽的背影,看着株株美丽的背影在人海里 ![]() ![]() 我怏怏不乐地一个人又路过海马的旧书摊时,我没有看到达生,只看到海马一个人在打谱。我在海马的旧书摊前蹲下来。我说,达生呢?海马说,他跟一个女孩子去了。我说,他刚刚不是还在的吗?海马说,他刚刚才跟上。我说,怎么啦,约会啦?当心他老婆敲断他的腿啊。海马诡秘地说,约会他还不够格,达生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他向你学了,也跟踪人家女孩子去了。我说,棋也不下啦?海马说是啊,跟踪女孩子多好玩啊,喂,你和株株怎么样啦?我知道海马的意思。我假装糊涂地说,什么怎么样啦?海马说,到火候了吧?是不是已经拿下啦?我说,还拿下呢,我们分手了。海马说,不会吧,我们前天还看你们成双⼊对的。我想说,我们刚刚还成双成对的,但我改口说,她不是人间的女孩子,她是神。海马眨眨眼睛,说,不懂不懂… 我没有再说什么。 和株株分手后,我本来是想到棋社下棋去的。我没有去棋社,而是来到海马的旧书摊。我是不想海马再提株株的。我提议跟海马杀几盘。海马果然应战了。几盘棋我都输了。其实我知道我现在下不过他。我现在的心情是不会出状态的, ![]() 不过那天下午我没有等来达生。直到天黑了,达生还没有回来。海马说,不等他了。海马说,老陈,我知道你等他是什么意思,是该让他收敛收敛了,他以为他还是许可证呢,家里家外都有女人呢,不是我瞧不起他,就是有女孩子傍他,他都不敢。他拿什么供人家吃,供人家玩?我说,达生变了,真想不到。海马说,什么变不变的,他从来就是那样的人,他冒充大老板,不是把许可证都骗了吗?他一个月千把块的工资,都用来请我们吃饭了,这种事他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他不能做啊。所以,老陈啊,你得收拾收拾他。海马一边说话一边收书摊。我说海马你现在收什么书摊。海马说,陪你喝酒去啊。我觉得海马还是清醒的。我也帮他收拾旧书。我说,今天卖了几本?海马说,还行,喝酒够了。 收完了旧书摊。海马真的要请我去喝酒。我死活不去。海马说,是不是给林如梅甩啦?我说,还林如梅呢。海马说,说习惯了,株株是吧?你 ![]() ![]() ![]() 是啊,现实生活中,林如梅是不存在的。所谓林如梅,只不过是我们虚化出来的名字。 海马说,林如梅…株株看起来不错啊,怎么会呢?真的,她甩了你?我说,不是对你说了嘛,我们分手了。海马说,分手就是甩了,对不对?我说,这是意料之中的。我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极不情愿。我说我以为真的 ![]() ![]() ![]() ![]() ![]() ![]() ![]() ![]() ![]() ![]() ![]() ![]() 我说,天啦! 天啦!海马看着我。 我说,你看我⼲什么?我又不是林如梅。 达生真的出事了。海马嘟囔一声。 26 许可证的一拨朋友当中,张田地是最有钱的一个,也是最热心和许可证“谈事”的一个。所谓谈事,是指工作当中的大事小事,当然,也包括许多的人生感悟和闲言碎语。众所周知,张田地对事业和生活极其认真,对生活中的乐娱和游戏也不拒绝,只是他参与的方式与别人略有不同,似乎只是点到为止。许可证和他最大的差距,就是许可证什么都敢⼲一把,而且跟着就是第二把第三把。张田地呢,热心事业,热心朋友,他能把事情看得很远。这样一来,两个人往往越谈越投机,张田地许多奇妙的想法,让人称道的想法,惊世骇俗的想法,和许可证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 现在,许可证就和张田地在红月亮茶社里,张田地在喝茶,许可证在看书。 你知道,张田地是搞桥梁道路和房地产开发的大老板,他很少在茶社酒吧这样的地方请许可证,除了饭店的应酬,一般都喜 ![]() 张田地仔细地品着茶,他把头倾向茶桌,肩膀略微耸起,双手把茶碗略略端起来,在茶碗和嘴 ![]() ![]() 许可证看着张田地喝茶,似乎感到气氛有些不对。许可证也不便先说什么。想起以前的张田地,并不是这样深沉,每次说话,项目啊,款贷啊,竞标啊,或者朋友间的调动啊,他都是侃侃而谈,哪有像现在这样啊,只顾埋头喝茶。许可证又想起来,他刚接到张田地电话时,并不想出来。后来张田地在电话里犹豫几秒钟,说,我出差刚回来…想见见你。这时候,许可证知道他有事了,就答应了他。 可许可证正想出门时,江苏苏却不许他走。 江苏苏说,我明天不上班,可以睡个大早觉,今晚非出去啊?在家陪陪我啊。 许可证知道江苏苏的意思,可张田地那边他又是答应的。 江苏苏说,你跟张总说一声,不去了。 不好吧? 什么不好,你又不是他的人,为什么要听他的? 朋友嘛,人家帮我们多大事啊。 哼,江苏苏不屑地说,你以为啊,他那么⽩⽩帮你啊,你帮他多少你晓得不晓得? 平时,江苏苏是不大以这种口气跟许可证说话的。许可证看江苏苏生气地坐在沙发上,他便试着又给张田地打了电话。 许可证在电话里对他说,今天星期五,小江明天不上班,她不想让我出去,她说我是出去 ![]() 张田地说,我出差两个星期才回来,就想见见你,你拿什么劲啊,你那些菜我哪一道没吃过啊?你想喝啤酒我送一百箱给你,一千箱也行,就是一万箱,我也不在乎,牌子随你选,我送最好的王子或者青岛,但是,今晚你得出来,我出差这些天,天天泡在酒精里,我今晚就想见见你,跟你到茶社坐坐。 许可证还在坚持,他说,明天上午来我家吃饭不行啊?我把金华中李景德他们也叫来。 张田地说你真烦,你还要我开车去接你啊? 许可证没办法,只好再跟江苏苏请假。 江苏苏穿一件闪闪发亮的睡裙,吊带很低,深深的啂沟神秘莫测。江苏苏已经找到了一个台,正躺在沙发上看新版电视连续剧《 ![]() ![]() 许可证早就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件刚买的 ![]() ![]() 是啊,江苏苏真是太年轻了,比许可证小了二十多岁,今年満打満算也才二十七岁。她十七岁时就开始做时装模特,后来出了一点事,不大好启齿的事,就是爱做时把 ![]() ![]() ![]() ![]() ![]() ![]() ![]() ![]() ![]() ![]() ![]() 江苏苏说,你只要对我好点就行了。许可证说那是那是。江苏苏说,你不会嫌我不会生孩子吧?许可证说,哪会呢?我还跟从前一样疼你。江苏苏说,我喜 ![]() 的确像江苏苏说的,许可证的那些朋友都不坏(至少,江苏苏看不出坏来),有的还很合江苏苏的意。比如张田地,倒不是张田地出手大方,帮许可证办过不少事,她是觉得他讲话的口气和办事的能耐很有味道,不仅仅是男子汉味道,其中的风度和气质,是和许可证大不相同的。另外她对张田地还有怜悯之心和同情之意,这都是胡月月造成的。在江苏苏看来,胡月月没有道理要杀自,她是掉在藌缸里不知道甜,要是让她过几天穷人的⽇子,她就会珍惜和张田地的感情了。其实,江苏苏并不知道胡月月为什么要杀自,用她的心思猜度,胡月月是“ ![]() ![]() ![]() ![]() ![]() ![]() ![]() 现在,张田地打电话,要许可证出去跟他喝茶,江苏苏心里矛盾,不想让许可证去见他,也是正常的。 许可证看江苏苏眼睛盯在电视上了,便说,你在家看看电视,我早点回来。 不行。江苏苏轻描淡写的声音里,透着硬坚的东西。 别看江苏苏眼睛盯着电视,她心里却是有想法的,她觉得张田地不到她家来而要到茶社去,是故意要躲着她。躲着她是什么意思?躲着她就是羞辱她,难道她不配?江苏苏还没有让人以这种方式羞辱过。江苏苏⾝后探头探脑的追随者有一大帮,那些垂涎 ![]() ![]() 他不是常来我家吗?这回怎么要到茶社啊?江苏苏又说。 许可证说,张田地可能有事要谈吧。 有事?谁有事? 张田地啊。 到我家就不能谈事?江苏苏处心积虑要戏弄一下张田地。 我也看不懂他…你要是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 什么一起去啊?去哪啊? 许可证有些生气了,他说,去茶社啊? 去茶社?去跟他喝茶? 许可证觉得江苏苏有点不讲理了,他说,怎么啦?张老板 ![]() 我也没说他不好,你朋友哪一个不好啊。 许可证听出来了,江苏苏就是有意要找别扭,不想让许可证出去。 许可证说,苏苏,张老板出差刚回来,就这样急着要见我,可能是什么要紧事,我去看看,早点回来。 许可证说着,抱了抱江苏苏。 江苏苏说,你出去玩就不管我了,我也想玩,你去喝茶,我去跳舞。 许可证,那随你。 但是,江苏苏马上就变卦了,江苏苏说,我才不想去了,我还不如在家看《 ![]() 许可证说,苏苏你这样说,叫我怎么敢走? 江苏苏像泥鳅一样游动一下⾝子,不理他。 许可证只好站在一边发呆。 江苏苏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说你赶紧走吧,有什么好吃的,打包带点给我。 许可证这才放心地赴张田地的约会。 走在路上的许可证还有些奇怪,不久前,张田地在许可证家吃饭,江苏苏还跟张田地咬耳朵,还关心胡月月的情况,这才几天啊,就对张田地这么不感冒啊。许可证也没去多想,以为这是女人神经质的一种表现。他在一本什么书上看过,女人有时候,会来些莫名其妙的爱和莫名其妙的恨,这是因为,其一是內部的,循环系统出了问题,其二是外部的,心底里缺少全安感。许可证暗暗得意,能让江苏苏缺少全安感,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说明自己还是有点魅力的。 茶社里的灯光有些暗。张田地依然保持着怪异的势姿在喝茶。许可证依然在脑子里过滤着张田地的行为为何如此的怪异。 张田地原本有一満脸的胡须,如果要蓄着胡须,加上他的相貌,会给人一种耝枝大叶的印象。其实不然,张田地是个很心细的人,他和许可证一见面,就把几本书送给许可证了,一本是《新派嘲菜》,一本是《大众菜谱》,一本是《考吃》,还有一本是《东北 ![]() 许可证觉得是火候了,张田地要是有话说,也该到了要说的时候了。 许可证给张田地添上⽔。 张田地抬抬头,若有所思的。 张田地又摸起一本书,说,我在广州,专门去考察了半天书店,给你挑几本书,都是关于吃的,估计你喜 ![]() 许可证故意把书翻得哗哗响。 许可证说,我要是写一本书,也许比这些书好。 张田地说,是,你现在有时间,可以写一本,我给你找出版社。 等过一阵再说吧。 张田地一笑,说,你老许做事我是知道的,稳,准,狠,比金华中強。 什么意思?许可证知道,话要切⼊正题了。 对了,你们报社,一共多少副职? 算上我,十一个,不过,就我一个人是正处。 看来你当社长真的没问题。 许可证这才试探地说,是不是市里要调整处级班子?那还要仰仗你张总帮忙啊,我可不想安于现状,张总你是知道的,我的能力,是不是?你跟长市 记书关系都铁,啊? 张田地说,没问题,都是江湖上的。 张田地又说,是啊老许,你老许要是能安于现状,就不是你老许了。你那三步棋,现在才走第一步,也是关键一步。头一步棋我不好帮你劲使,等到你开始第二步第三步时,我就知道怎么运作了。 许可证说,还是张总了解我。 张田地说,一句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还是张总你了解我。 张田地说,老同学了,你不要张总张总。 好好好,同学三辈亲啊,许可证说,你刚才说金华中,他怎么啦? 张田地说,你刚才说对了,市里对县处级⼲部要做一次微调,就在下半年,确切地说,就是下个月。 许可证说,我前天还和李景德在一起的,怎么没听这家伙说啊? 张田地说,几个常委才通过气,还没正式研究,李秘书长是副的,他没资格参加这个会,当然不知道,不过,就这一两天的事,他马上就知道了。 许可证急不可待地说,太快了吧,好像还不是我动手的时候啊。 张田地说,你分析得对,你设计的那套方案,很适合你,因为你年龄上没有优势。这次,你最好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发展,给有关导领留下好印象。而金华中,机会很好,我想把金华中先弄上去,调整成正处,让他⼲经委主任。 许可证一边钦佩张田地的⼲练,一边有些暗暗怈气,莫非张田地情绪不佳,就是因为这次没帮许可证?许可证还想争取一下,说,张总你拿准的事,我看没错,金华中也到时候了,张总你是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支持你,不过,能不能,我是说,能不能把我和金华中一块办了?你看我这个年龄,一过五十就完蛋了,金华中还年轻… 张田地摇头摇,说,我就是怕你不理解,才让你来这里坐坐的,金华中这次有个好机会,现任经委主任年龄大了,要退,而金华中又喜 ![]() 许可证对张田地这种话很欣赏。其实,许可证知道,张田地搞工程,少不了和经委打 ![]() 许可证看张田地主意已定,再说也就多余了,虽然心里酸溜溜的不好受,但张田地这个财神爷他也不能得罪,以后还要指望他呢,便顺着张田地的话说,经委主任,可是竞争很 ![]() 所以我要喊你来商量啊。张田地说,李景德那里我们还要一起去一趟,他虽然不能办大事,却能在导领那里吹风,能告诉我们导领的行踪,这很重要,要不然,捧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走了弯路就会误事。 许可证说,李景德那里没问题。 张田地又跟许可证分析了金华中的各路对手,并且对这次微调的形势作了全面分析。张田地说,政民局的王副局长是政协陈主席的女婿,这次也要动一动,这一动还不是正处?你知道,正处的位置又不多,竞争很 ![]() ![]() ![]() 许可证思忖着,说,你想怎么努力?你上面有人, ![]() ![]() 张田地说,问题不大。记书那里已经摆平了,主要就是长市,只要再把工作做到长市那里,就⽔到渠成。不过,长市从省里刚来不久,脾气还没有摸透,不好轻易下手。 许可证说,那怎么办? 张田地说,有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跟你直说了吧,这个突破口,就是我们的朋友,市府政副秘书长,你大学同学李景德。 许可证说,绝对没问题,你找他,就跟找我一样。 不一样,张田地说,这次情况有点复杂,你知道旅游局那个董副局长吧?你知道他跟李景德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吧?董副局长的妹妹在市府政办公室做文印员,她是李景德情人,和李景德有好几年了,是铁关系,听说董副局长已经准备通过李景德,把 ![]() 许可证说,还有这种事啊,我怎么没听说? 张田地说,那个董小妹可不是一般女人啊,你怎么会听说?李景德是个想往上升的人,他比金华中老练多了。你见过李景德带女人出来过?可金华中常把那个王娟娟带着,不是什么好事。 许可证惋惜地说,叫他们先下手了。 我要是昨天回来就好了。张田地说,现在还不晚,他们玩⾊,咱们玩钱。 许可证点点头。 张田地说,你跟李景德是大学同学,你跟我又是⾼中同学,按照数学上什么等量的传递 ![]() 许可证不无忧心地说,你手里牌更多,通过李景德,毕竟多了一个手续,还不如对河上岸,直接上驴。 张田地说,那当然,李景德起不了决定作用,但有一件事,必须得李景德帮忙。 什么事? 就是长市什么时候在办公室。张田地说,别看这件事情不起眼,可是很关键,只要知道长市什么时候在办公室,我们去坐坐,就行了。 许可证说,不行,你不要太小看长市了,对你这个陌生人,长市会很警觉的。 张田地笑笑,说,你也太⾼看长市了。 许可证说,此话怎讲? 张田地说,陌生人的钱更好收。如果我带一个纸袋子来到长市办公室,自报家门,当然,不能说我是什么什么大老板,也不说我要办什么什么事…临走时,我把纸袋子踢到长市的桌子底下就行了。至于要办什么事,是要事后打电话对长市说的。当然,长市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和他的机手,要李景德提供才行。 许可证说,我还是觉得这招棋有点险。 张田地 ![]() 张田地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许可证面前,说,这点钱,给小晖买点东西,这可不是给你的啊,这是给我大侄子的。 许可证没想到张田地来这一手。许可证说,老张你这就见外了。 许可证把信封推回去。 张田地按住了许可证的手,说,你要是见外,就不是好朋友了,小晖是你儿子,也是我侄子。 好吧,许可证假装无奈地说,我收着,我替小晖谢谢你啦。 客气了。张田地说,明天晚上,你安排一个场子,我让金华中也到场。 许可证说,这好办,到我家吃饭。 老到你家,不好意思。张田地想起了江苏苏。他可是怕江苏苏再朝他⾝上贴啊。 没事的,老朋老友了,何况苏苏也是想你们去的。 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你弄几个菜,我们去打牌。 好。 还有,你把朱红梅也叫来。 叫她来啊? 叫她来吧,你老许巴不得呢,你当我看不出来。 许可证笑了,说,OK。 许可证把信封装到包里了。 许可证站起来,要离开的意思。 张田地把他按下来,说,再聊聊,再聊聊,等会我们去洗个澡。 许可证说,我刚洗过了。 洗过了不要紧,再洗洗么。 我真的洗过了。 给你找几个姐小,好吧? 许可证这才不吭声。 张田地沉昑一下,又说,有一个事情,得空还要跟金华中说说。 许可证说,什么事? 张田地说,他和王娟娟是不是太招摇啦? 许可证也思索了一下,说,按说也没有什么,这种事情,现在已经司空见惯了,不算什么事了,没有人会揪这种辫子吧,不过,总之不是好事,那瞅机会提醒一下华中也行。 张田地说,好吧。张田地又很仗义地说,反正,金华中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给他摆摆平,经委主任,就让金华中⼲! 许可证笑了,说,有你张田地老谋深算,没问题。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都很轻松了。 27 两个大男人在街头猛昅几口流动的空气,也没觉得街头的空气比茶社的新鲜多少。街头的路灯,让两张男人的脸上就像落満了灰尘。 张田地说,今晚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新鲜新鲜。 许可证半推半就地说,算了吧,苏苏还让我早点回去呢。 许可证又说,苏苏差一点跟我一起出来。 张田地敏感地说,那你怎么不把她叫来? 许可证说,她听说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来了。 这话许可证只是随意一说而已,张田地心里却咯噔一下,以为许可证的话是有所指的,以为他和江苏苏那点事许可证已经知道了。不过张田地看许可证自自然然的表情,悬着的心又放回了心窝。 如前所述,张田地和江苏苏在不久前,差点出了一点事。此事虽然于江苏苏是主动,张田地是被动,说⽩了,就是江苏苏试图引勾张田地。但这种事一旦说出来,是谁也脫不了⼲系的。 幸好,张田地想,自己还是克制住了,不然,面对许可证,说不定会很不自然的。 张田地到停车场开车出来,打开车门让许可证上了车。 张田地开着车,沿着南极路,穿过两条大道,拐上了一条僻静的小街。小街上有许多⾼大的树木,路灯似乎也比别的地方稀少。张田地停好车,把许可证带到一个院子里。 许可证四下一打量,说,这是哪儿啊?好像没来过啊? 张田地说,这是⽔帘洞大店酒的后院。 ⽔帘洞许可证是知道的。许可证知道张田地是什么意思了。⽔帘洞大店酒的姐小都是上档次的。可许可证还是漫不经心地说,不是说去澡洗的呀? 张田地说,你洗过了,来瞧瞧新鲜吧。 许可证说,你别说,这儿我还真没来过。 许可证和张田地没有走前门乘电梯,而是从一个楼梯拐进了一个长长的走道,上了三楼。三楼是个热闹的地方,大小歌厅有好几个,还有许多像宾馆标准间那样的包间。他们俩刚进走廊,就有一个穿一⾝红⾊制服的侍者 ![]() ![]() ![]() 片刻之后,张田地回来了,从他⾝后闪出一个姐小。张田地说,老板,我给你找一个会唱歌的。张田地又说,小妹妹,你陪我老板好好唱唱,好好做做,我这个老板可是个好哥哥哦。姐小咧着嘴就笑了。姐小 ![]() ![]() ![]() ![]() 半个小时以后,许可证坐在沙发上。姐小坐在许可证腿上。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把事情做妥了。许可证意犹未尽,两只手还在姐小的⾝上划动。姐小的肌肤就像⽔一样。许可证就像在划动一波秋⽔。 姐小说,大哥好厉害噢,有二十几分钟噢。 许可证把手滑到她小肚子上,他说,我没认真,我认真能做半个钟头四十分钟。 姐小说,大哥你想吓唬我噢,四十分钟要累死我噢。 许可证又自豪地说,四十分钟算什么啊,你要是跟我好好配合,一个钟头都能。 姐小嘘一口长气,扭过⾝来贴到许可证⾝上,说,妈噢,一个钟头噢,乖乖噢,我还想要… 许可证听说还要,有点害怕了,他搂着姐小的 ![]() 姐小说,大哥你不要瞎说噢,你瞎说要出事的噢。 许可证想笑。他怎么看都觉得她还太小。她⾝上到处都紧绷绷的。许可证说,你不说老实话我不喜 ![]() 姐小说,大哥你是做么的噢? 许可证说,你看呢? 姐小说,我看大哥像个⼲部噢。 许可证暗暗钦佩姐小的眼力,许可证说,你看我是什么⼲部。 姐小说,大哥起码是副处级吧。 许可证吓了一跳,以为是张田地透了他的底。许可证说,什么级别不级别啊,我没有级。要有级你才有级呢。 姐小就 ![]() ![]() 许可证觉得这姐小很有趣,就说,看不出来,你说说看,是什么级别。 姐小说,我没结过婚,应该是处女。处女就是正处么,可我⼲这个工作,又不是处女,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副处吧,要不,就相当于副处级吧。 许可证被她逗笑了。这是在江湖上流传很久的一个笑话,经她这么自自然然的演绎,很恰如其分。但是许可证同时又觉得,自己这个处级⼲部是不是受了污辱?许可证说,你这么小小年纪,心眼不少啊,你把⼲部都骂啦,我问你话你还没说呢,你是哪个学校的,是不是逃学逃出来的? 姐小说,大哥我好怕噢。 许可证说,你老实说。 姐小打岔说,刚才那个大哥让你两个小时去喊他,现在都快三个小时了。 许可证看一下机手上的时间,说,还不到五十分钟。 姐小说,行了噢,行了噢,我那边还有事噢。大哥你要是想做,再来一回噢,我还要噢,我是无所谓的噢,买一送一,我都是这样子的噢。 许可证说,下次吧,下次我想买两送两。 姐小说,那样多好噢,好哥哥我走啦。 许可证说不行,你说你有几岁,在哪个学校念书。 姐小不想说,央求许可证让她早点走,她说耽误一分钟就是一分钟的钱。许可证存心想逗她玩。逗了半天,姐小急了,才说她二十岁,姓刘,叫刘芹芹,在本市职业技术学院读书。她还说她平时不出来,只在星期五星期六才偷偷出来玩两个晚上。许可证不管她说真说假,就让她走了。 许可证整理一下⾐着,又整理一下心情,去喊张田地了。 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张田地说,这么快啊。 许可证说,没意思。 张田地偷偷笑笑。 许可证问他,你玩什么啊? 张田地说,我没玩,我在看她们玩。 许可证说,她们是谁啊? 张田地说,还有谁啊,那些姐小啊。 许可证好奇了,说,她们怎么玩。 张田地说,老外了吧。 许可证真的不知道老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看她们能看出什么好玩的来。 许可证以为张田地还要继续说下去。没想到张田地不说了。张田地认真地开着车,车內的空调让许可证有点冷。张田地打了几下方向盘,驶上了一条宽敞的大道。张田地说,那些姐小不得了啊,都是昅粉的。许可证知道昅粉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不相信,小小的海城,还有人昅毒啊。许可证说,不像吧,我看这个什么什么芹就不是。张田地说,她当然不是,但是,常在河边走,没有不 ![]() 28 我知道许可证和张田地这段时间忙金华中的事费了不少心思,我就控制上他家玩的次数了。 我大部分时间和海马达生在一起。 但是,海马却出事了。 现在,达生和海马醉得不行了。达生已经趴到桌子上了。海马还在不停地跟我说话。海马说一阵,哭一阵,笑一阵。海马的旧书摊,被城管、工商、税务、文化、安公联合行动组取缔了。海马的许多书,也被城管的一辆执法车拉走了。此前,我已经知道了此事。我到许可证家,把海马旧书摊被取缔的事跟许可证说了。我知道许可证是个肯帮忙的人。许可证听我说了之后,毫不犹豫就给有关部门打电话。还不错,对方给了许可证的面子,基本上答应把书还给海马。但是由于现在进行的是全市不良行为大整顿,正在风头上,不可能马上把书拿出来,要等整顿结束才能办。许可证说,只能办到这一步了。许可证又有点后悔地对我说,其实他是知道这次大整顿的,他之所以没跟海马打招呼,是觉得,海马的旧书摊不在整顿范围。但是,文化部门的人说,旧书摊是制⻩贩⻩的重灾区,所以也是这次重点整治的对象。我又拭探着说,要不,你再给李秘书长打个电话,让他再打个招呼,通过什么人,看能不能先把书拿出来,让海马先⼲着。许可证 ![]() ![]() 我觉得许可证的话有道理。 从许可证家出来,我就给达生和海马打电话,谁知,这两个家伙 ![]() 喝酒的时候,我们的话都特别多。达生说,吃吃喝喝这些年,这⽇子过的,怎么他妈的就磕磕绊绊越来越没劲了呢?怎么就他妈连滚带爬的呢?怎么他妈的好像就没有一天顺顺当当的呢? 话一说就开始伤感。我也想到了我和小麦。我觉得,达生的话,太符合我们目前的生活行状了。我注意地看了一下达生。达生的脸上发生了些许细微的变化,脸⾊变得苍灰了,眼睛里毫无目的 ![]() ![]() ![]() ![]() 我们的心情都很恶劣,在这样的心情中,喝酒就有些不由自主,一杯一杯的,就像喝⽔一样,互相也不敬了,也不互相倒酒了。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跟达生和海马说,要不,我去找找许可证吧,他关系多,说不定能有办法把这事摆平了。 我没有直接说我已经找过许可证了,我怕这两个家伙有逆反心理。谁知,达生一拍桌子,说,对呀,怎么把他给忘啦,找他,关键时刻,这小子要是不帮我们一把,我把他撕碎生吃了!达生咬牙切齿地说。我印象里的达生,平时还是能收敛自己的情感的。这次可能也真急了。想想也是,那些书可以说是海马的全部家产了,突然被全部收走,这不是断了他的生路吗? 海马抬抬头,说,不知许可证能不能帮忙,要不,咱们请他一顿? 我说这倒不必了,请他吃一顿的钱,够全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这事就 ![]() ![]() 达生说,那可不一定。芳菲晨报主任都丢了。这种人,还讲什么良心。 芳菲的事,不能怪许可证,芳菲调到⽇报,有她自己的心思。我为许可证打着圆场,又为芳菲说着好话,芳菲我还是常看到她的,她业务还不错,心情也还不错。 达生说,你怎么替许可证说话啦?你这家伙,天天跑到许可证家,是不是良心都变黑啦!对你说老陈,海马这事就 ![]() 我说这事你放心,我既然要找他,我就要把话说到家。 我们又一杯一杯地喝酒。喝着喝着,达生就趴到桌子上不动了。 海马酒量跟我差不多,喝半斤八两问题不大。我们又⼲了两杯,海马接着刚才达生的话,说,其实,我是有机会改变命运的,我觉得我能够把文章写好,我也不是没发表过作品,我觉得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可是…我连饭都吃不上,你说这他妈生活怎么就过成了这样?老陈你说说…你说说,我们错在哪里? 海马说着,就泪流満面了。 海马的话,要是从前,我还是信的。自从我到了晨报,接触的面多了,我觉得海马的文章,不写也罢了。海马确实不是写文章的料。可这话,谁能告诉海马呢?海马用巴掌去擦泪,他用左手抹一把,満脸都是⽔,他又用右手抹一把,还是満脸的⽔。海马左一把右一把,怎么也抹不⼲净。我不忍再看海马。我鼻子一酸,眼睛一热,眼泪也涌出来了。 海马又说了,老陈,说真话,我很羡慕你,你他妈会画两笔,就能到报社去画广告了,我他妈也会写文章,许可证他妈的怎么不帮帮我,不让我去当记者? 关于这句话,海马说了好几遍。我觉得,海马没有说错,海马虽然写别的不行,我想,要是写写新闻,还是不比报社那些记者差的。我觉得我有必要把海马的意思告诉许可证,让他能在适当的时候(比如他有一天当上社长),帮海马一把。包括达生,许可证也是能帮的,达生开过车,还是有一技之长的,报社那么多驾驶员,就多达生一个?许可证天天帮这个忙,帮那个忙,还正在搞一个大动作——把金华中扶正。为金华中能当上经委主任,他跑了不少腿了。达生和海马的忙,他也是应该帮帮的。 我想,我要在恰当的时候,找许可证谈谈达生和海马的事。 海马哽咽着说,明年我就三十五岁了。三十五岁,可是一道坎啊,你看许多招聘启事上都说,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下,本科以上文化… 海马又说不下去了。 今天这顿饭,是我们重新有了联系的大半年来,最没劲的一顿饭。比起我单独送小麦去海南的那顿饭还伤感。送小麦时,不管怎么说,还心存希望,可今天,就好像是最后的晚餐了。 海马说,我那些书啊,大多数还是我的蔵书啊,我放在旧书摊上,也是做做样子的,我哪里想卖啊,要是有人来跟我还价,要是我不想卖的书,我就狠狠要⾼价,把他们吓跑,我为什么这样啊?我其实是舍不得啊。那些书,都是我饿着肚子买来的,都是我节⾐缩食…它就是我的粮食,就是我的鱼⾁…它就是我的儿子…比我儿子还精贵啊我 ![]() 达生把海马抱着。达生看海马哭了,哈哈笑着,达生笑着笑着,就満脸泪⽔了,他哈哈地说,海马你瞧瞧,你瞧瞧你那熊样,你哭什么!你哭什么!天还没塌呢… 海马哽咽着,说,算了,不就是几本书吗?只当丢了吧,达生,下盘棋去! 达生说,走,下盘棋去。 我知道棋是下不成了。我说达生,改天再下吧,我们送海马回家去。 不回家。海马大叫一声,谁有家?我没有家。 我又小声说,让小汪来吧? 海马一听我说小汪,又呜呜哭了,谁是小汪啊?我不认识她,她不是我老婆了,她她她她要跟我离婚,要离婚…她…她要成为别人老婆了,哈哈…我和达生望望,不敢说了,海马的话太让我们吃惊了,天知道海马说的是醉话还是真话。 29 我到许可证家。 许可证果然在家。我一般很少在没有预约的时候到他家来。我怕我事先跟他打过招呼,他又要找人来喝酒。他是经常这样做的。他会乐呵呵地说,老陈你中午别走啊,我找人来跟你喝两杯。可今天我不想喝酒,我想跟他谈谈,我想单独跟他谈谈达生和海马的事。我觉得,关于达生和海马的生活问题或工作问题,许可证该到出面帮忙的时候了,特别是,海马的书摊被查抄以后,许可证要是不帮忙,谁还能帮呢? 但是,还没有谈及此事,有关小麦的消息就让我不知所措了。 小麦出事了,许可证说,我刚刚听说,你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 许可证脸⾊严峻,他说,真想不到,小麦会出这么大的事,谁想得到呢。 我急于想知道小麦出了什么事。但是许可证却不说了。看许可证的表情,小麦看来确实出了大事。我忍不住了,问他,小麦到底怎么啦? 许可证说,真想不到。 许可证抬起头来。 许可证说,小麦被安公部门抓住了。小麦居然…贩卖品毒…小麦怎么会这么笨呢! 许可证的话真让我大吃一惊。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想到我跟小麦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跟我神出鬼没,原来她是⼲这个事啊。这可是掉脑袋的啊。 不会搞错吧? 许可证哈地一笑,我的消息,千真万确。 许可证跟我说了小麦贩毒被抓的过程。 小麦其实已经不只一次往返海南和海城了。她每次都是乘机飞,每次都是悄无声息的。她来海城,不和任何 ![]() 许可证说,小麦这下完了,人体贩毒,这可是铁证啊。 我和许可证都一时无语。我们太知道此事的严重 ![]() ![]() ![]() 但是,即便是看一回,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许可证先给安公上的朋友打电话,这个朋友是安公局的一个处长,人家很客气,但回答却是难度很大,说凭他一个处长,无能为力。 接下来,我们就如何能见见小麦,想了几种方案。最后只能是,通过李景德,找政法委记书。政法委记书是安公局长兼任的,只要他点头了,见一面还是可以的。许可证就给李景德打电话,谁知道,这家伙下午要出差去京北。许可证也没在电话里说这事。许可证说,什么时候回来啊?对方说三天后就回来。许可证说,回来我给你设宴接风。 后来许可证又想一个办法,让芳菲以记者的⾝份去采访此案,我也可以同去。许可证让我先跟芳菲说。许可证说他说不好。我知道许可证和芳菲之间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我就先给芳菲打电话。我在电话里对芳菲说,你上午不要走,我找你有事说。芳菲说,什么事啊,重要吗?我含糊其辞地说,还比较重要吧。芳菲说好吧,你早些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许可证就给安公局的有关人打电话,联系采访的事。可对方说此案还正在进行中,目前不便于见报。许可证说,不一定要见报,先采访,因为此案比较典型,我们需要跟踪采访。对方说作不了主,要请示一下,等一会再打过来。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电话打过来了,说请示过导领了,暂时不宜采访。 这条路看来也行不通了。 我一时没有了主意,脑子里 ![]() 许可证也没有心思做菜了。他坐在沙发上,说,要不要找金华中和张田地他们来商量商量?许可证自己又说,算了,还是先不跟他们说,估计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许可证还让我也不要跟达生和海马说。这事情越缩小范围越好。许可证又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许可证说,老陈你现在住着小麦的房子,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我也不知道。我说,我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事。 许可证刚才说到达生和海马,我想起了我此行其实是因为海马和达生来的。现在,海马和达生的生存问题,相比小麦的处境,就有点微不⾜道了。但我还是说了。我说海马也出事了,海马的书摊叫人家收了。许可证望着我,说,我不是知道了吗?不是说过了,过了风头就给书嘛。我说,海马现在就想要回来,他怕夜长梦多。许可证显然对此事的关注不如对小麦事件的关注了。许可证未有表示。 江苏苏中午下班了。她例行公事地跟我打一声招呼,看我和许可证相距很远地坐着,又都面无表情,江苏苏就笑笑地说,怎么啦你们,吵架啦? 许可证说没有。 我也说没有。 江苏苏说,看你们两人冷着脸,我以为闹了什么不愉快。 许可证这才挂上点笑容,说,我们能闹什么不愉快。 江苏苏把⾝上的小包放下来。江苏苏换了鞋子,说,空调打多少度啊,热死了。 许可证就把空调器拿过来,说,25度。 江苏苏说,打22度吧。 江苏苏洗脸的时候,问道,你们还没做饭啊? 许可证说,这就做。 我跟许可证小声道别。我说我走了,我下午给你打电话。 许可证也没留我吃饭,这可是这些天来的头一回。 我走在街道上,毫无目的。大街上树木稀少, ![]() 我机手响了。我看号码是芳菲的,我才想起来我跟她还有一个约会。她说她在办公室等我的。我接了电话。我说我马上就到了。 我打车来到报社。来到芳菲的办公室。 芳菲说,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我说有点事。 芳菲说,什么好事啊,是小麦回来啦? 我愣着,一下子有些语塞。 芳菲说,我说你老陈也真是的,小麦好好一个大活人,那么讨人喜 ![]() 芳菲的话让我百感 ![]() 芳菲给我倒⽔,问我要不要茶,问我空调要不要再打低一点,还说她一般都打在二十六度上,她说她其实不喜 ![]() ![]() ![]() ![]() ![]() ![]() ![]() 芳菲也不说话了。我们就像一对闹情绪的情侣,互相呆坐着,等着对方认错。 你离开晨报,连主任都不⼲了,跑到⽇报来,把许可证得罪了吧?我说,说过就后悔了,这不是没话找话吗? 芳菲对我的话没有表示什么,但她对我的话肯定是在乎了。 我还没吃饭呢,你也没吃吧?我请你还是你请我啊?芳菲绕开了我的话。 我说随便吧,我也不想吃。 我想吃。芳菲说,我饿了。 一个事,想找你看看,帮一下。 你说。 海马,出事了。海马的书摊叫人收了。 芳菲说,我就知道你有事嘛。就这些? 我支吾一声。 芳菲说,走吧,我请你去吃碗⾁丝炒粉⽪,我们边吃边聊。 我请你吧。我说。 我们就在报社门口的小吃店吃⾁丝炒粉⽪。芳菲并不提海马的事。我也没有再提。我是觉得,海马书摊被取缔,相比小麦被抓,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我把一碗⾁丝炒粉⽪吃了一半的时候,芳菲说话了。芳菲说,其实,我也出事了。 芳菲把筷子搁下来,就说这一句话,眼睛就红了。 我也不吃了。我听芳菲说话。芳菲的问题看来不小,不然她不会对海马的事无动于衷。只有她的事比海马的事更为严峻,她才置朋友而不顾,她才眼圈发红。 芳菲哭了。芳菲拿面巾纸擦泪。芳菲 ![]() ![]() 芳菲的话虽有些轻描淡写,但我感觉出来,这句话说出来,对她,真不容易啊。我还能感觉出来,她说的可能,其实已经离了。 但是我还是吃惊地说,不会吧? 芳菲说,这有什么不会?会的,他外面有人…我们已经分居了。芳菲的眼睛红红的,她又 ![]() 这小子!我冲动地说,他敢对你不忠,你不要离,拖死他! 芳菲苦笑笑,摇头摇,说,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是啊,如果感情已经死亡,仅仅有着外表的婚姻又有什么意义?我想安慰芳菲,可又不知说什么好。我只是用眼睛,轻轻看着芳菲,芳菲竟是那么的孤独、无助,这种事情,就像⾝上的疼一样,只有自己感受最清楚。 我还以为,你最幸福了,我还把你当成楷模。 芳菲用鼻子笑一声,那一声气息般的笑里,隐蔵着多少无奈啊。 我觉得许多事情真是太凑巧了,海马的旧书摊被取缔了,小麦犯事了,芳菲离婚了,张田地和胡月月之间的情感危机,再加上此前达生的车祸让他原形毕露,我的朋友们怎么都成这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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